“小昭！”春濃驚喜道。

“春濃，你先進去。”

“好的小姐。”

沈耀走了出來，將門帶上，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

“你回來啦？”她笑著問。

沈耀站在黑夜中，雙眼更是與夜色混為一體。

“為什麼要嫁給他？”他語氣生澀，帶著幾分冷意。

楊婧沒有急著回答他，而是上下將他仔細打量了一遍，“你回來，孟晉辰有沒有為難你？”

“你不要避開我的話題，我要知道理由，我究竟哪裡不如他？”

“不是你如他，而是我想將你留在柳州。”

“哼，留我？用你與別的男子成親來將我留住？”沈耀聲音中透出幾分諷刺。

聽著他這樣說話，她心中也不好受，卻也實在無從解釋，只好將錯就錯。

“我如今要想在柳州活下去，也不容易，這你是知道的。”

“所以你便要依附於他？”沈耀情緒逐漸激動起來，“我不是說過了嗎，讓你等我，等我有朝一日奪回屬於我的一切，到了那時，我定會風風光光.......”

“可那不是我想要的。”

沈耀眸子閃過一道冷光，繼續逼問：“那你想要什麼？有什麼是他江秋白能給得了你，而我卻給不了你的？”

楊婧舔了舔唇，兀自笑了一下，“算了，你回來就好，這幾日多幫著藍啟明照顧一下藥鋪吧，回京的事暫且擱置一段時間吧。”

沈耀一把將她拽回，“你說啊！這到底是為什麼？”

“你弄疼我了！”

沈耀幾乎失控得鬆開手，一圈砸上了牆壁，發出沉悶的響聲。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我想要的東西，從來都不是我的！”

“這到底是為什麼？”

發洩完這一通，沈耀回身盯了她一眼，那眼神中藏著狠戾與妒忌，楊婧趕忙將他叫住，“沈耀！”

他離開的步子沒有停下，楊婧追了出去，他越走越快，沒有停下的意思。

楊婧當場一撲，“啊”地驚呼。

沈耀沒有絲毫猶豫的回過頭來，躊躇著走了回來。

她坐在地上，望著一臉淚光的少年逐步走來，心中獨屬於女子特有的母愛再次喚醒，她伸出手，想要讓他拉她起來。

沈耀也順勢用力一拉，楊婧站在他的跟前。

“正因為我想要幫你奪回屬於你的一切，所以才不得不嫁給江秋白。”她說完抿緊唇，臉上顯出幾分掙扎，“貴妃娘娘如今在京中確實難熬，她膝下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全部希望都寄託於你，所以你千萬不能有事。”

沈耀眸光復雜，“你說什麼？”

“你現下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豁出去的幫你。”楊婧渾然展顏一笑，“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初初見你時只覺得很是熟悉，同病相憐，便想要儘自己的力幫你一把。”

“可現下，我連自己的生計都照顧不好，何談幫你？”

沈耀抿緊了唇，“不管你當初究竟是為了什麼，我對你始終如一。”

楊婧恍然抬起頭，觸及到那熱忱而真摯的目光時，她羞愧地低下了頭。

眼角也有些灼熱感始終無法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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