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秋白乃我家主子的舊友。”
“這,這兩者有什麼不一樣嗎?”段老闆腿腳有些打顫,激動得舌頭也開始打顫,“難怪!難怪楊公子每次都能一眼看出四郎的真畫與贗品,難怪她慧眼如炬,如此犀利!難怪啊!”
藍啟明不知道段老闆與楊婧的過去事,只是今日拍賣會開始之時,楊婧私下交代過,此人對於她來說,很重要,所以需要親自相迎。
“段老闆,請。”
段老闆穩住步伐,雙手顫抖著抓住衣襬,一步接一步的挪至桌前。
“段老闆,您來了,來,快請坐吧。”楊婧將段老闆迎進坐,還特地讓開的位置,讓他坐到江秋白的身旁。
江秋白抬起眼來,沒有說話,眼神卻頗具打探。
“楊、楊、楊公子。”段老闆斷斷續續道。
“段老闆,我來為你介紹下,這位是暫代州牧一職的司農卿,司馬大人。”楊婧指著司馬克說,說完一轉頭,“這位是江秋白。”
如此,寥寥一句,就算把江秋白給介紹完了。
段老闆張著嘴,江廉也張著嘴,只有江秋白,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半句責怪的話也沒有說。
“段老闆。”江秋白喚道。
“在、在在。”段理激動難耐。
“之前在城西的畫店中,你我不是早有過一面之緣了嗎?”江秋白問。
段理嚥了咽口水,差點又想站起身來回答,“是見過。”
“那你近日還有沒有收到過有關於我的畫作?”
段理喜上眉梢,這話可算是問到正處了,正要作答。
楊婧卻忽然插了一句,“開始了。”
三人一道向屏風外看去。
樓下人聲鼎沸,賓客雲集,氣氛已經被藍啟明炒到了極熱。
“阿婧,你不下去主持大局嗎?”
“不了。”
“各位!”藍啟明的聲音響起,人聲一住,所有人的目光匯聚到紅抬架上的人。
“拍賣會,現在開始!”
“拍賣會開始之前,請允許我先為在座的各位介紹一下今日的拍賣規則和要求。”
“首先,拍賣所出藥品,一律由城西午時開張的藥鋪——‘病除藥鋪’所捐,其次,拍賣後所得的物資銀兩,本藥鋪一文不貪,將悉數捐給淮陰一帶受災的災民,不僅如此,今日拍下我家藥品的,日後買藥一律最低價。”
藍啟明的話剛一說完,底下立刻有人起鬨。
“最低價?什麼最低價?多少是最低價?”
藍啟明笑而不答,“另外,今日拍賣會上只收現金銀票,一概不賒不記賬,還請臺下的各位大人悉知。”
“至於往日購藥的最低價,自然是這柳州的最低價,若是太低,只怕小店小本經營,薄利多銷也經受不住其他藥鋪的老闆聲討,故而價格只能保證取其成本價,至於價格,各位儘管放心。”
“若還有不信者,請看。”藍啟明接過一旁的精美紅帕子擦了擦手,極為講究的為第一個上臺的木匣子開鎖。
木匣子一開啟。
臺下所有人屏住呼吸,踮起腳尖,無人不想一探究竟。
在黃綢緞的映襯下,那株冠大如花頁,微微泛白,根部呈紅褐色的靈芝,更顯品相極美。
“這是什麼?”有人問。
“雪靈芝!是雪靈芝!”
臺下不知是誰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