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陛下雖然給了蕭世子官職,可他其實就只是一個光桿司令罷了,除了他,所有的人都是陛下的爪牙。
她和殷行此刻大剌剌出現在望樓,那豈不是羊入虎口,多危險啊?
殷行語氣微沉:“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酒樓?
蕭謹安若是和人一道去酒樓喝酒,那不出半個時辰,與他喝酒之人的全部資訊就能出現在有福公公的面前。
倘若是與錦州城有關之人,那後果不堪設想。
殷行緊緊地摟住了時景的肩膀:“就是現在。”
兩班交替的時候,側門的守衛是空的,但也只有數到五十的時間。
殷行像是早就熟知了這一切,踩點無比精準地在空隙之間帶著時景上了望樓的頂層。
蕭謹安看到時景時,顯然十分驚訝:“慶……慶陽郡主,你怎麼會來?”
下一刻,殷行笑著說道:“是我帶她來的。”
儘管此刻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但他的手卻一直箍在時景的肩膀上沒有鬆開,看起來兩個人很是親密的模樣。
蕭謹安眉頭微皺:“你不該來這裡。更不該帶著她來這裡。”
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能被任何人知道,否則,他會有性命之憂。
殷行卻絲毫不以為意:“沒有什麼該不該,只有能不能。”
他頓了頓:“我與郡主今日前來,是想要和世子探討一下,這朝中有沒有什麼人是同時要置你們兩個於死地的?”
“什麼?”
蕭謹安眉頭緊皺:“你是指……”
殷行介面說道:“郡主曾在宮中遇襲,差點死了,此事蕭世子也知道。但世子不知道的是,若郡主當真死了,這黑鍋原本是要扣在你身上的。”
他頓了頓:“有人想要郡主死,而卻讓你背黑鍋。所以,你和郡主共同的敵人,便是那個要害死郡主之人。”
蕭謹安臉色驟然變了:“我與郡主共同的敵人?”
錦州城世子的身份,確實礙著很多人的眼。
但只要文昌公主還活著一日,他尚有軟肋被人把持,陛下也好,朝臣也罷,就不會要他的命。
而慶陽郡主……討厭她的人雖然遍佈天下,可她若是死了,卻也是麻煩一樁。
這麼一交叉比較的話……符合條件的人就不多了。
蕭謹安黑沉著臉,冷聲說道:“莊妃?”
想要攪亂局面獲得好處的人,深宮之中,恐怕只有一個莊妃同時符合這兩個要點。
時景皺了皺眉:“啊,對了,申儀公主說我出事的前一日,在泰和殿推了一個小宮女入水。後來我讓人查過,那宮女出身水鄉,水性好得很。”
她頓了頓:“我雖然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有一點卻很確定。以我之權勢,想要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宮女的命,實在沒必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推她入水。”
蕭謹安目光一深:“所以,她是自己跳水栽贓於你……”
泰和殿的主人,乃是莊妃娘娘所出的三皇子。
如此說來,這一切似乎都有跡可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