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安清正在家裡做著小點心,順便和童媽一起幫安傑和安寧做著晚飯。
如今的童媽早沒了當初剛來時的拘謹,因為生活過的夠好,安清又幫她安排了兒女進了龍雲食品廠內工作,童媽原本消瘦的臉上多了些富態,眉目間盡是慈祥,特別是對於安清,那是當親閨女一樣的疼著。
眼瞅著大夏天的,安清不過在灶前站了一會兒頭上就出了汗漬,圓潤的小臉上熱的紅彤彤的,童媽連忙心疼地說道:“安小姐,你去那邊坐會兒歇著,這裡我來就行了。”
安清看看案板上幾乎已經完工,只差上籠屜蒸熟的點心,點點頭也沒逞強,就自個兒扶著圓滾滾的肚子去了沙發那邊。
廳裡的沙發早在半個多月前就全部被徐毅龍換成了柔軟的皮質沙發,上面隔一小段就放著個特製的鵝絨抱枕,安清走過去靠著小枕頭半躺在沙發上,目光剛好能看見大門外的院子。
院子裡,穿著一身特製黑色運動服的餘四,正板著臉拿著兩截木頭修著鍛鍊用的架子,安清見狀失笑搖頭,安傑和安寧自從有一次見過餘四出手之後,就纏著他非要當他徒弟跟他學功夫,餘四性格古怪,卻獨獨對兩個小傢伙入了眼,雖然仍舊不苟言笑,卻也是悉心教導。
如今才不過幾個月,兩個小傢伙的身手就已經提升了不少,照餘四的話來說,現在的他們就算對上一兩個成年人也能夠順利自保。
安清有時看的羨慕,也想跟著學,可惜礙於肚子裡的小傢伙卻是動彈不得。
手掌輕柔地摸著肚子,感覺著肚皮下頑皮的小傢伙又動彈了幾下,安清拍了拍凸起的那塊,輕笑出聲。
正巧這時候,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安清靠著沙發扭了扭身子,很容易就拿起了話筒,剛說了句“你好”,那邊就傳來咋咋咧咧的聲音。
安清連忙把聽筒拿的遠些,這才覺得清靜了些。
“喂,安清,我是媽,這個月底夏嬌結婚,跟她結婚的是婦聯主任的兒子,上次老二結婚你就沒回來,這次總要回來給嬌女子撐撐場面吧?要不然人家說起來,還以為你不是我們蘇家人呢!”牛巧雲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安清聞言皺眉,這大半年裡,她跟蘇夏嬌的關係談不上好壞,只是相較於上一世蘇夏嬌的各種折騰,如今的蘇夏嬌對她來說,要友善的多,按理說她是蘇承文的妹子,結婚她這個嫂子肯定要出面的,只是……
安清摸摸肚子,她如今已經快八個月的身孕,哪能經得住這麼遠的折騰。
所以稍微想了想,安清就輕聲說道:“媽,夏嬌結婚我就不回去了,我會把禮金打到爸那,讓他轉交給夏嬌。”
“那咋行,你是她嫂子,是我們老蘇家的媳婦兒,哪有她結婚你不出面的?”
“媽,不是我不想回去,是我現在月份大了,來去路上不方便。”
那頭牛巧雲聞言半點沒說體諒,反而聲音更大了,“你才七個來月而已,又不是八九個月,想當初我懷著老三他們的時候,九個多月還下地幹活掰苞谷,你哪就那麼嬌貴了。”
安清聞言抿抿嘴,瞬間不高興起來,這個牛巧雲不管說個啥,總能讓人覺得糟心。
“再說嬌女子結婚一輩子就這一次,你要是不回來你讓人家咋看?老三好好的跟你去省城結果不見了人,那死沒良心的崽子活著死了也沒個訊息,現在連你也不待見我們老蘇家,你是不是覺得我們老蘇家配不起你這個媳婦兒,要是你就直說,回頭我就讓老頭子立個休書,你自個兒在省城裡逍遙快活去!”
牛巧雲說著說著哭了起來,話語刺耳,特別是說起蘇承文的時候,安清真想摔了電話,這哪裡是當媽的,有這麼咒自己兒子死的嗎,蘇夏嬌是她女兒旁的就啥都不是了。
安清深吸口氣,才把心裡頭冒騰的怒氣壓了下去,想起不知蹤跡的蘇承文,安清心裡頭一陣發酸。
上次蘇承軍結婚她們兩口子就沒露面,這次蘇夏嬌結婚她要是真不回去,還指不定牛巧雲咋編排蘇承文,說不定回頭屋裡鄉下村裡的,都得說蘇承文兩口子有了錢就忘了爹媽兄妹,瞧不起窮苦親戚,她不想讓蘇承文揹著這名聲。
想了想後,安清對著那頭還在說個不停的牛巧雲說道:“好了媽,你別鬧了,我過幾天就回去。”
“真的?你說話算話?那我就跟嬌女子他們說了,你可別到時候又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