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兩人走遠了,安清和田雲才找了個背風的地方坐著,旁邊就是拐角的房子,把大部分寒風都給遮住了,兩人就那麼坐在臺階上倒是也不冷,而且那邊還剛好可以看到大路上的風景。
安清扭了扭穿著皮鞋的腳,對著田雲說道:“其實你沒必要留在這陪我的,就這麼點兒大的地方哪能走丟了。”
田雲笑道:“我可不單是為了陪你,也是走累了,所以想歇歇。”
安清看著田雲,就見她用嘴型無聲說了句“張桂枝”,頓時就笑出聲來,原來不止是她,就連田雲也被張桂枝那光看不買還老找人家搞價的架勢給傷著了。
“不過說真的,我還是挺佩服她的,每次來每次都這樣,不管有理沒理總能說出一大套來,這邊好多鋪子的老闆都認識她了,她也不嫌人家看她臊的慌。”田雲見安清笑的開心也跟著笑道。
安清搖搖頭,這世上臉皮厚的人可多的是,像張桂枝這種也不是沒有,只是她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不過要是換做是她的話她可做不出來像張桂枝那樣,不僅不買,還能找出千百個藉口來說是因為人家商品不好而不是因為她沒錢。
或許是一起說了人家的壞話,安清和田雲之間少了些隔閡熟悉起來,安清這會兒才發現瘦弱的田雲原來是很健談的,從話裡她才得知,她是省裡A城報社的記者,他丈夫也同樣是記者,不過是外派的那種,經常四處採新聞很少在家裡呆,兩夫妻也是聚少離多,平常的時候她大多數時候都呆在報社,只有閒暇的時間才跟張桂枝、陶紅一起聊聊逛逛打發時間。
安清也大概地說了一下家裡的情況,當田雲知道她是從鄉下來的,也沒露出啥特別神色,反而還挺羨慕地說道:“我以前去D市那邊的小縣城採訪過,可知道你們那邊的臘肉出了名的好吃,別的地方都做不出來那味道。”
安清聽她說吃的笑起來,“可能因為燻肉的時候用了松枝和橘皮吧,我這次過來就帶了不少,你要喜歡的話,過幾天我做好叫你來吃。”
田雲也沒拒絕一口就應承了下來,兩人說的正開心,一輛小車就突然停在了前面路邊上,安清兩人剛開始還沒當回事,結果過了沒一小會,那車門卻是開啟了,裡面出來個穿著卡其風衣的男人,直直地朝著兩人走了過來。
“安清?還真是你啊,我在車裡還以為認錯人了。”
安清聽著這話看著那人的面相愣了好半晌,就差問一句你是誰了。
蔣家恆看著安清莫名其妙的樣子不由失笑,“你不會不認識我了吧,我們前幾天才見過,我是蔣家恆,蔣曉雲的大哥。”
安清一怔,腦子裡晃過前幾天在蔣家時候的情景,眼前男人的模樣頓時和那天晚上看過一眼的男人對上了號,連忙站起來,不好意思的扯扯衣角,“原來是你,咳咳,剛才沒認出來。”
蔣家恆心裡頭升起一陣古怪,他還是第一次有見過之後的人再次相見時居然說不認識他的,見安清旁邊還坐著個女人,就笑道:“這是你朋友?你們怎麼坐在這裡,這大冷的天颳風不冷嗎?”
“她叫田雲,是我鄰居,我陪朋友過來這邊逛逛,走累了就歇會了,對了蔣大哥,你怎麼來這邊了,曉雲姐呢?”
“曉雲沒過來,我是來這邊是來辦事的,對了安清,我正想找機會問你,那天晚上曉雲送你回家之後到底出了啥事?”
安清一怔,“怎麼了?”
“曉雲那天從你家回來之後哭的眼睛都腫了,這幾天也不愛出門,就老躲在屋裡,也不跟我們說話,那天晚上到底出啥事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她?”蔣家恆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安清,想從她的神色裡看出些什麼來。
安清聽著蔣家恆的話抿著嘴想了想,沒直接回答蔣家恆,而是說道:“曉雲姐既然沒有直接跟你說,那就代表她不想讓你們知道後為她擔心,我也不好把她的私事拿著隨便亂說。”
蔣家恆楞了一下就皺起了眉,安清說的很清楚,沒有蔣曉雲的同意她是不會把她的私事告訴任何人,當然包括他在內,他雖然知道安清這樣是為了蔣曉雲好,可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我是她哥,我只是關心她,也不能跟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