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北方,但斯托克人對於象徵著寒冷和荒蕪的冬天同樣沒有好感。可是唯獨今年,唯獨這個冬天,幾乎所有的斯托克人都在期盼著它能夠長一點,再長一點,他們甚至覺得永遠都生活在這樣一個惡劣的環境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因為斯托克人自己也明白,當這些寒冷刺骨的冰雪消融之時,就是他們的家園即將遭受北方人戰火洗禮之日。寒冷雖苦,卻不會讓他們家破人亡、背井離鄉。而當北方人的馬蹄到來之後,他們所要承受的東西可遠遠不是凍得瑟瑟發抖那麼簡單了。
但春天終究還是要來的。因為冰雪雖然暫時地阻止了北方人南下的步伐,但是它卻無法凍結時間的流逝。春天的暖意漸漸驅散了冰雪的寒冷,星星點點的綠色開始再一次在大陸上出現。從自然的角度來看,盎然的生機已經是隨處可見的東西了。
可是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麼諷刺,就像只有在有光的地方才會出現陰影一樣。在這樣一個原本應該是充滿希望和生機的新的季節裡,毀滅和殺戮卻充斥了整個南方大陸。因為……北方人的進攻再一次開始了。
噗嗤!
麗莎娜沉穩地從敵人的咽喉中抽出了自己的疾風,鮮血從那個斯托克士兵的喉管處噴了出來,因為心臟擠壓的緣故,部分鮮血噴濺到了麗莎娜佈滿劍痕的老舊鎧甲上。可是少女對此卻完全不在意,她一腳踢開那個斯托克人,然後漠然地尋找下一個敵人。
在面對斯托克人的時候,麗莎娜的出劍從來都是最致命最無情的。所有不熟悉麗莎娜的人在看到麗莎娜的戰鬥之後都會對她產生一種莫名的恐懼。因為她明明有著一頭象徵著柔和溫柔的粉紅色頭髮,看上去也是一個溫柔而安靜的少女。但是每一次在戰場上的時候,她的表現甚至比部分男性戰士還要搶眼。
因為麗莎娜的殺戮從來不追求其他的東西,她不會考慮這一擊下去自己是不是會沾染上鮮血,也不會考慮動作和姿態的華麗與觀賞性。麗莎娜的戰鬥從來只追求一個,那就是用最簡單最迅捷的動作殺死敵人,如果不能殺死,她就會追求對敵人造成最大化的傷害。
也正因為如此,麗莎娜劍下的敵人通常會有非常猙獰可怕的傷口。那些和她一起作戰過計程車兵還記得,麗莎娜有一次因為劍刃卡在了敵人體內,於是她直接將那個可憐的傢伙的脊椎骨給整根翹了出來……
所以,不少的戰士都覺得麗莎娜雖然看似陽光溫暖,但內心卻是一個擁有著扭曲嗜血慾望的變態。儘管他們有些慶幸這個變態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但說實話,金鷹騎士團的戰士只對麗莎娜感到敬畏,卻很難接受。
而這也是麗莎娜為什麼會成為亞歷山大貼身護衛的原因之一,麗莎娜確實在那裡受到了微妙的孤立。
麗莎娜矮身前衝,她的身體如同鬼魅一樣在戰場中穿梭。手中的兩把劍則交替飛舞,她精準而迅捷地出劍,在急速的狂奔中對著路過的敵人進行致命的打擊。
而如果一擊不中麗莎娜也不戀戰,她這種一邊奔跑一邊攻擊的戰鬥方式其實屬於鬥技的一種,是瑪洛利特根據自己風之舞狀態下的戰鬥方式經過修改創造出來並且交給麗莎娜的。被瑪洛利特非常中二的命名為收割者之影。
以麗莎娜目前的身體素質和神經反射速率,她能夠勉強維持高速的移動,也能夠在移動中把握到出劍的時機。但是她卻無法如同瑪洛利特那樣在高速移動中執行急速變向,而如果不能做到這個,她就註定不能在使用這個鬥技的時候對同一個目標進行反覆的打擊。並且她一旦停下,身體也會因為超負荷的奔跑而行動力大減,甚至暫時戰鬥能力。
麗莎娜將鬥氣集中在了自己的雙腿上,她透過微小的偏移來躲開阻擋自己的戰士,而如果是敵人的話,她就會揮舞疾風迅影,對那個傢伙進行一次斬擊。
“七……八……”麗莎娜每一次出劍僅憑手腕傳來的觸感就能判斷自己這一擊是否幹掉了敵人。她一邊在戰場穿梭,一邊出劍,一邊心中默默地數著數字。
麗莎娜在計算自己這一次戰鬥殺了多少敵人。從本性上來講,麗莎娜並不喜歡殺戮,也不喜歡給別人帶來血腥和痛苦。但是母親死亡的場景卻始終如同詛咒一樣纏繞著她,所以,每當她遇到斯托克人的時候,那個人們正常生活中所見到的的麗莎娜就會死去。取而代之的,就是這個如同機械一樣收割敵人生命的粉紅惡鬼。
可這個惡鬼依舊保留著自己的一線善良。所以麗莎娜每一次殺戮的時候都會記下有多少生命死在了自己的雙劍之下,然後等到戰鬥結束徹底安全的時候,麗莎娜會進行虔誠的祈禱和懺悔,希望那些因她而逝去的靈魂能夠得到安息。
“十三……十四……”
麗莎娜覺得自己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限了,因為每次使用收割者之影后自身都會陷入虛弱之中,所以這個鬥技通常被麗莎娜用作戰場局勢已經徹底明朗時的終結技。目前看來,她這一戰應該殺了十幾個敵人。
“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