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發呆的時間也未免太長了。
“公子?”將軍瀧月喚了他一聲,“吳曲的情況不容樂觀,歸附廣平天朝不是壞事。”
其餘人紛紛附和,“廣平天朝的條件極為優厚啊,不涉我朝內政,不管我朝征伐,只要在我朝疆域內,發揚人道法脈就行了。”
“對啊,只要答應了這個條件,風雲界域內現有的人道法脈,都將助力吳曲!”
“機不容失,有人道支援,王朝定可收攏大批能才,絕地逢生,反敗為勝!”
公孫芒些微沉重,“可他們的條件是吳曲必須要有君主主持,義父損了道基,避在他處,怎麼出來照顧大局。”
一旁的兩名輔政大臣相互看了眼,趙乾禮站出來道,“君侯其實一直在為我們指點迷津,這幾年,我們能在南江.長澤的圍堵下,保住這一界和在其他界上的一些力量,都是君侯的智慧。”
公孫芒神色一陣欣喜,他不懷疑趙乾禮話中的真假,義父身為大明王,怎可能不理會吳曲的存亡。
就是他,跟義父告別得匆忙,沒有要一件能跨星界遠端聯絡的寶具,本想找到這些大臣後,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聯絡義父,但這些大臣都各自為營,也不把自己放眼裡,叫他以為他們都棄了義父和自己。
公孫芒心中騰起怒火,“既然你們聯絡得上義父,為何不和我說,我還以為你們眼中我沒這個公子!”
另一輔臣文耀暗歎,終於來了,之前他們怠慢了這一公子,若不能冰釋前嫌,恐怕今後不好相處。
好在這位公子心思簡單,說服起來不是大事。
文耀拿出了自己鐵面直諫的一面,嚴肅道,“讓公子感受到被怠慢,是我等之錯,但請公子聽我緣由。”
公孫芒對這位在吳曲朝堂上舉足輕重的大臣不是很熟悉,然義父說過,他是可以相信的。
這可以相信的人,在過去的幾年中,卻也沒怎麼重視自己。公孫芒滋味難言,“你說。”
文耀道,“我們眼中並不是沒有公子,只是我們這些年忙著應付南江和長澤,沒有精力注意公子您,君侯尚在,我們都是君侯的臣子,自認保您衣食無憂已是厚道,您拿了君侯的信物來監國,我們也曾就戰事詢問過您的意見,您不擅於此。”
“所以,我等分理各方面事務,您垂拱坐堂,方有如今的穩定局面。”
公孫芒臉疼,文耀所言,無非兩個意思:我們為大明王效力,不為你。你沒用,別添麻煩就是對吳曲好。
他知道他的話語很輕,因為沒有接收到義父留給他的勢力,他一窮二白得到了這裡,這些大臣也確實將他捧上了監國之位,可在這個戰亂的時期,他沒有絲毫兵權,只能待在房間裡批閱點小而雜的公文。
他無法從他們手中收起權力,有時候想指點一下,也被一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擋回來了。
是不是自己的那些指點,在這些大臣眼中,幼稚又沒有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