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元寶頗有些進退兩難的感覺。
雷少軒冷眼看著他。
“掌櫃救命!”王興全忽然醒悟過來,大叫:“是我邀請的……”
樊元寶強忍著一口氣,恨恨地瞪了王興全一眼,擺擺手讓開道路。
“既然各位為邀請而來,便是逍遙山莊貴客,裡面請。”
雷少軒意味深長地看了樊元寶一眼,一言不發走進賭場。
羅浩等眾軍士蜂擁而入,捲起陣陣微塵。
雖未知雷少軒所想,羅浩等死囚營幾個兄弟依然十分興奮。
這幾人皆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死囚,見慣生死,哪會把一個小小賭場放在心上,更認準有雷少軒在就絕不會吃虧,死囚營裡雷少軒奸詐狡猾無恥的傳說經久不衰。
更何況邊軍直屬兵部,地方官府無管轄權,雷少軒身懷南軍軍情司校尉身份,更讓羅浩等人有恃無恐。
有身份外加奸詐無恥,必大殺四方。
進入賭場,羅浩等人毫不客氣地吆五喝六,領著軍士們驅趕賭客。碰到稍有不滿的,一腳踹翻,反正在軍士眼裡賭客都不是好人。
為賭博,壓房子壓老婆的活生生例子就發生在眼前,更是讓軍士們怒不可遏。賭客會是好人?
駐守邊關,沙場殺戮,埋骨他鄉,危險且艱苦,軍士們每日想的卻是家裡妻兒孤苦,賭客對妻子毫不憐惜,軍士自然對他們毫不客氣!
賭場裡頓時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樊元寶氣得臉色鐵青,幾個賭場護衛開始還試圖阻攔,被軍士們順手打翻,脖上橫著軍刀,頓時不敢作聲。
“軍情司辦事,誰敢動?……”
“咱們受邀為客,你們對客人如此粗魯野蠻,不教訓教訓,都不知待客之道……”
“……”
樊元寶見狀隱隱後悔,忽然明白今天事恐難善了,不過想翻臉卻須要更好的理由,強壓怒火道:“你們想怎樣?”
“什麼怎麼樣?我們受邀而來,茶都沒有一杯,逍遙山莊就是這麼待客的嗎?”雷少軒雲淡風輕責備道。
一句不提還債的事,彷彿真的是受邀為客,理所當然的樣子。
“待客之道?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沒看本少爺累了嗎?”羅浩露出一副痞子嘴臉,指著賭客惡狠狠道:“我們是客人!客人,懂嗎?趕緊給客人讓座。滾。”
來到賭場正中最大的一張賭桌,羅浩動手將籌碼攪亂,驅趕賭客,滿桌賭客怒目而視,羅浩得意洋洋,簇擁著雷少軒坐下。
流氓!惡棍!樊元寶心裡暗罵,咬牙強忍。心裡明白不能讓雷少軒領人胡鬧,這些人皆亡命之徒。
一眼瞅見王興全哭喪著臉跟在身邊,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踹去。
“還不快把餘少爺帶來,沒看見餘頭來了嗎?”樊元寶厲聲道。
臉上有數個明顯掌印,頗顯懦弱的餘一凡被推搡到餘正和雷少軒面前,看見餘正,目光躲閃道:“爹。”
餘正氣急,猛然站起,抓住餘一凡,不停地扇著耳光。
“逆子,讓你賭……打……壓房子、輸老婆,你怎麼不去死?”
眾人急忙攔著,看著餘一凡,餘正急喘粗氣,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