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侍衛們顫聲驚叫。
雷少軒身體詭異的微微扭動,閃過湖三娘劍光,單手向湖三娘點去。
湖三娘瞪大眼睛,身體軟軟倒下,被雷少軒單手托住,然而湖靈澹劍光已至,雷少軒只覺脖子一疼,宛如被一根針扎入。
湖靈澹一劍刺在雷少軒身上,卻感覺如刺中一塊包著棉花的鋼板,驟然止住。
湖靈澹看去,只見雷少軒眼中盡是痛苦和難以置信的清晰,然而面容依舊冷靜專注。
湖靈澹心一顫,再也刺不下去,雷少軒手一揮,湖靈澹身體一僵,動彈不得。
“別傷我娘!”小青哭道,手中竹劍下意識刺出。
嗡!竹劍發出金石的脆響,劍尖宛如一朵盛開的無數花瓣的鮮花,瀰漫著令人心悸的寒冷。
碎劍意!眾人大驚,沒想到,小姑娘這一劍,才是最致命的!
“小青,不要!”湖靈澹驚叫。
雷少軒輕嘆,手掌輕劃,道道相連的掌影,擋在胸前。
轟!一聲炸響。
竹劍被手掌擊中,驟然炸開,碎成一串破爛的竹節,陡然垂落。
雷少軒身影不停,閃向小青,將小青穴位鎖住。
“把他們關起來,不要為難她們。”雷少軒喝道。
暴風雨越發猛烈!
連著數天暴雨,霸湖水位猛漲,已經漫過堤壩。
霸湖大壩雖然歷經千年,與兩邊山峰已然連成一體,且大壩表面長滿茂密的草木,然而根基仍然是土壩,在流水衝擊下,大壩表面慢慢崩塌,逐漸露出了鬆軟的泥土,出現多處凹陷,形成瀑布,大壩如此之高,水流湍急,崩塌的地方越來越大。
遠望霸湖,水面波濤洶湧,宛如天湖,隱隱傾斜。
“大人,至多一天,大壩必然坍塌。”周洲嘆氣道。
雷少軒點點頭,看著周洲問道:“你可是心有不忍?”
“霸湖潰壩,宛如汪洋傾瀉,不知道要淹死多少百姓,洪災後又要餓死多少人,災後必有瘟疫,還不知道死多少人,可謂生靈塗炭……”
“你們呢?”雷少軒四顧。
所有被雷少軒看到的校尉都紛紛低頭。
雷少軒嘆了一口氣,“如果以冒著生命危險為代價,救助無辜百姓,你們願不願意?”
校尉們抬起了頭,遲疑片刻,紛紛點頭。
見狀,雷少軒厲聲道:“來人,將霸湖原南越守壩官員釋放,告訴他們大壩將潰壩,給他們幾匹馬,讓他們火速通知洪澇區內地方官員,早做準備。”
眾人聞言皆一怔。
“大人,這不等於告訴敵軍,我軍在此嗎?”薛明忍不住道。
“大壩將潰,就算南越軍知道,也來不及追擊我軍。提前通知百姓,能救多少就救多少吧!訊息一出,我軍將暴露,這就是你們願意冒生命危險救助百姓的代價。無論如何,大壩一潰壩,我大軍將能渡江。”雷少軒沉聲道。
“信鴿緊急通知我沿江探子,散佈即將潰壩的訊息。”雷少軒補充道,“至於潰壩原因,告訴那些南越官員,就說我軍是太平軍,因為南越水師剿匪太狠,逼得我們投無路,被迫掘堤與南越水師同歸於盡。”
眾人聞言目瞪口呆。
這也太狠了吧,怎麼事事都往太平軍身上扣?
要說背鍋俠,估計太平軍張麻子數第一,屬於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那種,替雷少軒背攻打陽城的鍋,背毀糧的鍋,背殺俘虜的鍋,如今還有背掘霸湖大壩的鍋。
據說某天,太平軍營中,張麻子莫名連連怒吼“是誰幹的?”,吐血數升,倒地臥床不起,至此,太平軍日漸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