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你怎麼了?”黃六娘嚇壞了,瘋狂的搖晃著懷裡的夏卿寶,見卿寶始終不動,慌亂的喊道:“相公,相公,丫這是怎麼了,是不是要死了,相公,相公!”
夏守平一個箭步竄過來,一看到孩子一點動靜也沒有了,也啕嚎大哭道:“丫,爹的六丫呀,你可千萬別有個好歹的呀。”
楊氏不知道孩子是暈了還是死了,她慌慌張張的的往後縮:“不關我的事,我真沒打她。”
見她這個時候還推諉責任,黃六娘大聲哭嚎道:“我的六丫啊,你咋這麼命苦呢,投生到這麼個窮人家,從小沒吃過一頓飽飯,發燒差點燒死了,都沒人去看一眼啊,病還沒好就被人打,我苦命的丫啊……”
夏守平也向他大哥哭道:“大哥,咱倆可是一個爹一個孃的親兄弟,六丫可是你的親侄女啊,你就眼看著大嫂打她啊……”
夏守業本來就覺得楊氏不太對,現在又聽到弟弟的哭訴,趕緊抬頭去找楊氏,卻見楊氏已經跑的沒影了。
“三弟,你啥也不用說了,是哥對不起你,哥窩囊,哥沒用,管不了這個惡婆娘……”夏守業扶起弟弟,也是聲淚俱下
見兒子和媳婦都哭了,孫女還昏迷不醒,老太太在炕上也坐不住了,趕緊穿鞋下炕:“哭什麼哭,趕緊按人中。”
黃六娘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按卿寶的人中,她本就哭的氣弱了,再加上傷心害怕,哪有什麼力氣啊,按和沒按差不多,卿寶根本就沒感覺到疼。
老太太一把打掉黃六孃的手,親自把她那乾枯的手指按在了卿寶的人中上。
她的力氣倒是很大,按得卿寶很疼,但卿寶使勁的忍著,楞是沒有睜開眼,沒有動一下。
老太太折騰了一會兒,見孩子還沒醒,不由鬆開手怔怔道:“這孩子,怕是不中用了。”
一聽老太太都這麼說了,黃=六娘頓時悲痛欲絕,緊緊的抱著卿寶,不斷的用那滿是淚水的臉貼在卿寶臉上,似乎想用這種方式,叫醒昏迷不醒的女兒。
正在這慌亂的時候,還是炕上的老爺子發話了:“趕緊抱孩子去找林大夫,讓他紮上一針,沒準孩子就醒了。”
一句話提醒了屋裡所有的人,夏守平一把抱起卿寶,飛也似的就往外跑,黃六娘一邊哭著,一邊跟在夏守平後面小跑。
夏守平抱著卿寶在前面跑,黃六娘一邊哭一邊在後面追,這情景一路上不定讓多少人看見了,有那好事的,還有幾個小孩,就跟在後面看熱鬧。
卿寶聽著爹孃的哭聲,再說帶她去看大夫,心知不好,事情鬧的有點大了,她是不是裝的,大夫肯定能看得出來,萬一大夫把這事揭發出來,自己一家以後都休想抬頭了。
不行,得想個由頭清醒過來,不能讓夏守平帶他去看大夫。
正當卿寶焦急萬分的時候,一路小跑的夏守平忽然被石頭絆了一下,父女倆個齊齊摔倒在地,縱然有夏守平小心護著,卿寶也摔得不輕。
“啊……”卿寶故意大聲的叫了一聲,順著這個機會假裝清醒了過來。
一見女兒醒了,夏守平沒顧得上站起來,連滾帶爬的把卿寶抱到了懷裡,不住喃喃道:“六丫,摔疼了沒,都怪爹,都怪爹不小心。”
跟在後面的黃六娘看見夏守平抱著女兒摔倒了,本來是擔心的要命,可沒想到一摔把女兒摔醒了,不由撲了上來,抱住女兒的小臉一個勁的親:“丫,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周圍看熱鬧的人都圍了上來,看著這又哭又笑的一家人,不由都好奇問道:“這是怎麼了?六丫生病了是怎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