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這連猜都不用猜好不好?這麼簡單的事兒,誰想不出來啊。”電視上已經演到爛大街的橋段,卿寶怎麼可能猜不出啊。
“不要以為拿錢買通她們就萬事大吉了,如果有人給她們更多的錢,她們沒準就會將晚煙姐姐賣了,這種人怎麼能信得過!還有,這事萬一洩露出去,不僅晚煙姐姐和蘇大夫會名譽掃地,就連你這一輩子也毀了。”
聽卿寶說這麼嚴重,方清越的眼睛都瞪大了:“沒這麼嚴重吧?”
“怎麼沒這麼嚴重了?你想想,晚煙是你爹的小妾,你幫她和別的男人傳信,你對你爹就是不忠不孝,竟然幫一對男女私會,你這是無禮無恥,這個評語要是出去,別說考進士當官不要你了,就是夫子的書塾,怕壞了名頭,都不敢收你在那裡上學了!
”卿寶見方清越根本沒把這件事太當回事兒,只得往重裡說說,讓他不再做這件危險的事情了。男女之事,本來就不適合把孩子扯進來。卿寶真不知道晚煙是怎麼想的,竟然讓方清越幹這種事情。
聽卿寶說得這樣嚴重,方清越這才意識到了這件事的後果。
他畢竟才十二歲,只算個半大孩子,所以不可能象卿寶一樣用大人的眼光來看待這個世界。
在他單純的世界中,姨娘是最親的,他能幫姨娘一點忙,是很開心的事情,至於這件事情的後果,他根本不知道,也根本沒想過。
見方清越的臉兒有點發白,抿著嘴也不說話了,卿寶知道他肯定是明白過來了。
怕嚇到他,卿寶趕緊又補充道:“趁現在事情還能捂得住,趕緊讓他們分開,你也別再幫他們送信了。”不是卿寶狠心拆散一對有情人,而是在這個社會,再讓他們繼續下去,是可能要出人命的,就因為她喜歡晚煙,所以才不想讓她白白的送了性命。
方清越一把拉住卿寶的手,似乎是把林琪當成了主心骨,有些急切的問道:“寶寶,那你說怎麼辦?”
卿寶安撫性的拍了拍方清越的手,示意他平靜下來,自己則低下頭開始想辦法。
在方清越期盼的眼神中,過了好大一會兒,卿寶才終於長出了一口氣。
“這樣吧,從明天起,我就不和晚煙姐姐學畫了。明天中午你來我家,我備一份禮物,你拿去給你娘,就說我家制出了一種新糖,缺人手忙不開,我就沒時間來學畫畫了,謝謝她讓晚煙教我畫畫兒。”
聽到卿寶說要給他娘送禮,方清越趕緊攔住了卿寶:“不用送禮,我傢什麼也不缺。等我回去直接和我娘說一聲就行了。對了,這還用和我娘說嗎?直接和姨娘說不就行了?”
“那不一樣。我和晚煙姐姐說了,她萬一不告訴你娘這事兒,還天天打著教我畫畫兒的幌子出來怎麼辦?就象今天,我明明沒來,她還不是自己來了麼?我要是直接將這事兒告訴你娘了,你娘肯定就不能再讓她出來了,晚煙姐姐私會的事兒,就不可能再發生了。”
聽卿寶分析的條條是道,方清越緊緊攥著卿寶的小手,很堅定的說道:“行,寶寶,我都聽你的。”
兩人商量定了,方清越從旁邊酒樓中買回了點飯菜,兩人在鋪子裡湊合著吃了午飯。
吃罷飯後,卿寶一再囑咐方清越今晚就告訴晚煙不上課的事,在方清越答應後,兩人才分手而別。
方清越去上學了,卿寶沒有先回家,而是上了街,給方清越的娘選購禮物去了。
方清越的娘曲朝霞,卿寶是見過一面的,在印象中,她的嚴厲要多過溫和,看起來不象是一個好相處的人。再加上她家世又好,什麼也不缺,什麼也不少,給這種人送禮,卿寶還真不知道送什麼。
卿寶在街上逛了好大一會兒,仍是兩手空空,看什麼都不合適。
後來想了想,既然方府什麼都有,自己乾脆親自做點什麼算了,反正這次的謝禮,也不用太鄭重,不過是截斷晚煙私會的道具罷了。
想著想著,卿寶就忽然想起方清越曾說過他娘由於年輕時總低頭繡花,得了頸椎病,眼睛也累到,總覺得乾澀不舒服。卿寶心道這禮物就從這病上來吧,不如做個頸椎枕頭送給她。
這個社會,枕頭基本都是硬枕,象瓷枕,石枕,木枕,還有竹枕之類的,很少有填充類的枕頭。
得了頸椎的人,是不適合用硬枕頭的,卿寶想到這個,立刻拍板決定做個枕頭。
想到就做到,卿寶拐到布莊,買了幾尺柔軟又舒適的布料,又跑到藥店,買了大量的決明子和幹菊花,這兩份藥,是對眼睛有益的。
太高難度的不會做,卿寶就做了一個高十來公分的糖果枕,裡面填上了藥材。
做一個枕頭用不了多長時間,做完之後,卿寶覺得只一個枕頭分量太輕了,就又親手做了幾樣點心,還包了一大包軟糖,這才覺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中午,方清越放學後就過來了,卿寶把這東西交給他,頸椎枕還做了詳細介紹,這才讓方清越把東西帶走了。
過了十來天,方清越送來了兩身秀美華衣,說是他娘送給卿寶的。
卿寶開啟看了看,這衣服是從京城一家很有名的店裡訂做來的,是當下最流行的款式,衣料也是最好的,顏色也正適合她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穿。卿寶試了一下,大小肥瘦都正好,沒有一點偏差,看得出,方清越的娘也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