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時和她驚住的,還有屏風後的卿寶。
以前的時候,她就一直覺得李氏過繼夏瑜是有問題的,她也曾和夏瑜討論過這個問題。夏瑜以為是黃家知道丁家沒落了,要過窮日子了,怕黃冰婧受苦,這才找了她代替。那時候她覺得這個理由有點牽強,現在才知道了,原來真正的理由是在這裡!
髒病,就是性病。
丁潘安不知何故染上了性病,這個訊息又被黃家人打探到了。
為了不讓親生女兒傳染上這個病,黃家過繼了夏瑜。
而為了讓得了性病的兒子儘快娶上媳婦,把這醜事遮掩過去,丁家連門第都沒講,就匆匆的娶了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夏瑜進了門。
這所有一切不合理的地方,由於丁潘安的這個病,全都講通了。
丁潘安在送聘禮時,總是象坐不穩似的動來動去,那不是多動症,而是他下面非痛即癢,他不得不動。
在新婚之夜,他不與夏瑜圓房,不是因為夏瑜的原因,那時候他沒見過夏瑜,是不可能知道夏瑜的性格。
他為和美豔的夏瑜圓房的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想讓夏瑜知道他有性病,或者是他不想把性病傳給夏瑜!
至於後來一直沒和夏瑜圓房,只有兩個可能了。
一是他的病沒好。
二是他的病好了,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已經討厭夏瑜,不願碰她了。
夏瑜在這裡想著這一切的因由,外面的李氏仍在繼續說道:“你去年成的親,現在已經懷上了。大丫這都成親幾年了,也沒見懷上孩子,可見這丁潘安是真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大丫有沒有染上髒病。”
這一句話,卻是給卿寶提了一個醒。
如果丁潘安病好了,沒有傳染給夏瑜,那一切好說。
如果丁潘安病沒好,夏瑜已經被傳染了,她還想把自己送給丁潘安當妾,那夏瑜的心思,可當真是歹毒的很了。
不過卿寶覺得依夏瑜那不吃虧的個性,如果真被丁潘安染上了性病,早就會向黃六娘抱怨了,也早就將丁潘安罵的狗血淋頭了,而現在她一點動靜沒有,應該是丁潘安的性病治好了,不過是因為討厭夏瑜才不碰她的。
話又說回來,黃家打探來的消是真是假,丁潘安是不是真得過性病還很難說,畢竟這種*,除了當事人和主治大夫,其他人是很難知道真相的。
沒準丁潘安是因為一些發炎啊什麼導致那裡有些不適,而被誤認為是性病,也有可能。
外面又有人進來了,李氏和黃冰婧的話也就打斷了,李氏母女和來客們寒暄了幾句,就又去前面了。
而卿寶,在黃家待到了華燈初上,才被五柱送回了家。二三四柱已經成年了,都被留在了黃家守靈。
第二天,五柱和陳婉華就早早的去了黃家,而卿寶則被留下來看家,順便照顧夏瑤和陳婉華的小兒子。
夏瑤已經七八歲了,正在和卿寶學刺繡。卿寶給她打了個樣子,讓她自己繡手絹去了。
二柱和陳婉華的兒子已經快一週了,雖說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不過陳婉華把自己的兩個丫頭留下了,照顧孩子她們早就輕車熟路了,也就不需要卿寶插什麼手,卿寶只不過是逗弄逗弄小傢伙罷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大門忽然被啪啪敲響了。
半夏出去開了門,然後回來通稟道:“小姐,是方少爺來了。”
除了那天晚上,方清越已經有段時間沒來夏家了。
今天他又來了,是聽說卿寶的姥娘去世了,前來安慰心上人了。
雖說那天晚上的事兒讓卿寶在面對方清越的時候,覺得有些尷尬,但人來了,總不能攆出去吧,何況卿寶好歹也是現代人,哪有那麼多小女孩的羞澀呀。
兩人來到客廳,卿寶也沒和他客氣,直接問道:“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了?”
方清越本想對著卿寶笑笑,又想到她姥娘去世了,不應該笑,只得把笑容憋回去了:“我聽說你姥娘過去了,怕你傷心過度,就過來看看你。”
“你怎麼知道我在家呢?”
“我在你姥孃家門口看見五柱了,他告訴我的。”
見他如此關心自己,卿寶只覺得心中一暖,黃姥娘去世帶給她的鬱結,就消散了一點點。
想起黃姥孃的慈祥和關愛,卿寶不由喟嘆道:“前些日子我還在想,重陽節快到了,我得給姥娘做些重陽糕,可沒想到,這麼快就……”以前她家窮時,每次去姥孃家,姥娘都是好飯好菜的招待他們,臨走的時候又是錢又是東西的給他們拿,惦記之情,溢於言表。想到頃刻之間與這麼一位慈祥可親的老人生死相隔,卿寶不禁流下淚來。
見卿寶哭了,方清越趕緊湊過來,手忙腳亂的給她來擦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