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正想問他們怎麼到這邊來了,卻被莫守規一聲冷哼給打斷了話頭,“哼!他們跟你是一起的?”
秦軒如實回答道:“是啊,不過前頭那個卻不是。”
莫守規氣不打一處來,怒道:“當然不是,他也是這裡的守碑人,只不過守的是別的地界。”
秦軒不知這老傢伙為何如此生氣,直到西門非龍三人走近了他才看清,原來走在前面那個中年守碑人的雙手是被西門非龍捆在身後的,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瀟灑自若的神態。秦軒暗覺好笑,同時也微微有些吃驚,這西門非龍傲是傲了點,不過也當真有些本事,竟然能將與莫守規一樣的守碑人都給制服,這一聲龍哥叫的不冤。
西門非龍看到秦軒和白鷺,愣了愣,然後對身前的錦衣中年人道:“前面那個老叫花,就是你說的莫老頭?”
錦衣中年人看到莫守規的身旁也多了一對年輕男女,他明顯是愣了一下,但還是大聲說道:“對,沒錯,他就是我跟你說的手裡有好幾對攝陰蠶的莫老頭,你去找他要,他很好說話的。”
莫守規聞言氣的七竅生煙,他罵道:“陳出新,你個小王八蛋,好歹你也是已入化神境界,放在外面也是一流高手,怎麼連一個通玄境都打不過,是不是又把我給賣了?”
莫守規口中的小王八蛋陳出新,正是被西門非制服的錦衣中年人,他聞言有些錯愕,以往自己要是遇到對付不了的闖境之人,都會想辦法將他們騙到莫守規這裡,然後再與之聯手擊殺,哪知這次莫老頭卻一反常態,他問道:“老莫,難不成,他們是你以前的親戚?不對呀,這小子說他是西門東樓的孫子,你什麼時候跟東玄劍池扯上關係了?老莫你也忒不厚道了……”
“行了,別在這嘮嘮叨叨沒完沒了的,我問你,你是怎麼被這小子捆起來的?”莫守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哼,我是一時大意,著了這小子的道,要是真打起來他哪裡是我的對手?是不是啊?小子……”陳出新說著將頭轉向西門非龍,卻發現後者已經抽出了他的那柄赤紅大劍。他嘴角抽搐了一下,沒有再多言。
西門非龍冷冷道:“到底有沒有攝陰天蠶?”
秦軒已經從幾人的言語之中弄清楚了事情的大概,他走到西門非龍三人的身前,對西門非龍笑了笑,然後就想去給陳出新鬆綁,卻發現捆住陳出新雙手的是一條樣式奇特的黑色鎖鏈,他無論如何也解不開。於是說道:“龍哥,快給他鬆開,我已經跟莫老前輩說好了,他願意去找隱門的門主去幫我們弄一對天蠶過來。”
陳出新聞言臉色變了變,卻出奇的沒有接話。
西門非龍嘴角微揚,“他們的話,你也相信?”
秦軒笑道:“這位前輩可是說了,他們隱門可是與東玄劍池有淵源的。”
西門非龍依舊語氣冰冷,“哼,東玄劍池什麼時候跟魔教有淵源了?”
“魔教?”秦軒聞言有些驚訝。
西門非龍道:“忘了告訴你,天山隱門在江湖中還被稱為魔教,所以他們的話,萬萬不可相信。”
莫守規和陳出新聞言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前者冷笑道:“魔教?哼哼,不過是當年那個皇帝老兒給我們扣的一頂大帽子罷了,我隱門中人自七十年前退居天山,向來不參與江湖中的爭鬥,你倒是說說,我們做了何種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們這些甘願賣身帝王家的所謂的名門正派,要稱我們為魔教?”
西門非龍臉色一變,“我東玄劍池可從未屈身廟堂,至於你們,哼,光是強搶民女這一條,足以說明你們就是自甘墮落卻沽名釣譽的魔教妖人。”
陳出新忍不住插口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秦軒見這幾人吵了起來,就有些頭大,暗暗埋怨西門非龍太過強勢,現在是有求於人,既然天蠶都在他們手裡,那自然要先放低姿態,想辦法跟他們討要,實在不行再打再罵也不遲麼,現在爭來爭去有何意義呢?
他連忙打斷了幾人的爭吵,說道:“別吵了,西門非龍,你先將人鬆開,我們來此可不是為了跟他們吵架的。“
秦軒說話的語氣有些重,讓西門非龍一陣錯愕,他不明白這個平日裡一直對自己嬉皮笑臉的傢伙,怎麼說翻臉就翻臉,竟敢用這種態度跟自己說話,可是他偏偏又不能發作,因為爺爺私下跟他說過,一定要跟秦軒搞好關係,這讓西門非龍內心糾結不已,他眯起眼睛看了秦軒半晌,最後還是沒再說話,手腕一抖,將那根末端緊扣在陳出新手腕上的黑色鎖鏈收回。
陳出新得了自由,先是往前走了幾步,然後他猛然轉身,冷冷看著西門非龍,沉聲說道:“小子,咱們再來打一架!”他剛才被西門非龍用這根詭異的鐵索暗算,心中本就不服,這會兒就想再找回場子。
他渾身氣機流轉,衣袍鼓盪,氣勢凌人,但馬上就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乖乖退到了莫守規的身邊。因為有一襲白衣腳踏虛空,優哉遊哉地走到了他的身前不遠處,一陣冷風拂過,那宛如天人的女子白衣長髮隨風飄搖,陳出新再不服氣,也知道這女子是跟摸老頭一個級別的,可不是他能招惹的。
莫守規冷哼一聲,當著外人的面,他也不好再出言挖苦。
秦軒問道:“莫前輩,我們尋找這攝陰蠶,是為了給我兄弟解毒治病,你們將這攝陰蠶看得如此之重卻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