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伶買了一碗豆漿幾個包子,坐在露天桌椅上準備吃下去。
就在此時,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從身後躥出來,奪過鍾伶的早點狼吞虎嚥吃起來。
鍾伶剛想叫罵,方認出眼前這瘋癲女人是曲碧茜。
她沉默半刻,一句話都沒跟曲碧茜說,起身調頭就走。
曲碧茜喝光碗中豆漿,邊往嘴裡塞包子邊追趕上鍾伶。
“逮住你的人影真不容易,利用完我就棄之不顧?鍾伶,你好狠的心吶!”
“我們認識嗎?這位姑娘莫不是認錯人了?”
鍾伶這一套屢試不爽,在辛全那裡用的很成功,讓她更有信心拿來對付曲碧茜。
“你,你翻臉不認人是吧?”
曲碧茜本想列舉鍾伶的“罪證”,可剛一開口就停頓下來。
直到這時她才恍然大悟,從頭到尾鍾伶好像從未沾染過任何事,動手露面的事全都是她去做的。
鍾伶鄙薄乜斜她,“請你不要攔我的去路,否則我可要喊人了。”
“你不可能一直這麼走運,顧青黛不會放過你,她絕對會找你報仇!”
“哦?是嗎?我好害怕呀!”鍾伶抬臂推開曲碧茜,邁著搖曳的步伐走遠。
曲碧茜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再一次追攆上去,拼盡全力撕打起鍾伶。
鍾伶好歹有點唱唸做打的功底,曲碧茜則疾病纏身更好幾日沒吃飽飯。
結果可想而知,鍾伶三兩下就把曲碧茜給制伏,“這位小姐,你發什麼瘋?再這樣我真報警說你騷擾了!”
“給我點錢總可以吧?我真快活不下去!把我逼急了,咱倆同歸於盡!”
“嚇唬誰呢?我知道顧青黛找過你,你也出賣了我,但能怎麼樣?我現在不還好端端地站在這裡?”
鍾伶俯下身將曲碧茜拖拽起身,並附在她耳邊低聲咕噥幾句。
這話太具諷刺性,氣得曲碧茜差點吐出一口老血。
書寓外的世道怎會如此兇險?那些年她在書寓裡過得太安逸,那時除了沒有自由,尚且能維持住體面的生活。
鍾伶自身上摸出來兩塊銀元,往曲碧茜腳下一扔,“拿去花吧。”
話罷,鍾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曲碧茜萬般屈辱,到底撿起那兩塊銀元,她總得吃飯續命呀!
顧青松美滋滋地坐在長櫃檯裡發呆,顏豔和馬雨瞅他半晌才反應過來。
“你們倆看我幹什麼?”
“二掌櫃心裡藏著什麼美事呢?老這麼自顧自地傻樂?”馬雨撞他一下肩頭,幽幽地奚落。
顧青松矢口否認:“你胡說八道什麼?哎,我姐姐呢?一大清早過來就沒瞧見她的影兒?又出去啦?”
顏豔和馬雨同時點頭,顧青松連忙追問:“她又去幹什麼了?”
二人再度同時搖搖頭,還真不知顧青黛去了哪裡。
此時顧青黛正坐在顧家老宅的堂屋裡,手裡託著敏姐為她沏來的熱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
敏姐和看大門的丁老漢就站在她對面,二人正如此這般地交代知道的一切。
他們倆早倒戈過來,成為了顧青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