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可以給我這個老人家一隻煙不?”老人的眼睛很小,也很渾濁。就像是被汙染了的水面,讓人有一種很噁心的感覺。
但是在說到煙的時候,老人渾濁的眼睛裡突然閃現出了一抹精光。亮亮的。
陸謹言不禁有些想笑,這個老人恐怕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煙槍。
既然同是煙友,給一隻也不是什麼不可以。陸謹言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來了一盒中華,看也沒有看就直接給了老人。
果然,在看到中華的時候老頭的眼睛更亮了。陸謹言有些不忍直視了。
老頭小心翼翼的把煙從盒子裡拿了出來,然後又把剩下的還給了陸謹言。期間眼神一直都放在自己手中的那根菸上,至於還給陸謹言的煙盒他是看都沒有看一眼
陸謹言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心胸狹窄了。
“老人家現在可要吸?”說著陸謹言就從自己的口袋裡將打火機拿了出來,看著老頭。好像只要是他說吸,自己就可以為他點上一樣。看的老頭一愣。
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一臉貪婪的將煙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下面使勁的吸了又吸。“老了,好煙啊,聞聞味就行了。再說我家老婆子不喜歡我吸菸。要是我回去讓她聞到了煙味她該生氣了。”
老人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絲因為自己老婆而不可以吸菸的哀怨。但是臉上那越來越多的褶子和笑容卻暴露了他真的情緒。
雖然嘴上說的很不滿意,但是在他的心裡始終都因為自己有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的老婆而感到高興。
這種情緒,哪怕是對於感情一直都十分遲鈍的陸謹言也發現了。“老人家,你一定很幸福吧。”雖然陸謹言的聲音冷冷的,可是其中的羨慕之情,是怎麼也掩蓋不住的。
陸謹言狠狠的吸了一口自己手中的煙,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像老人家一樣。
可是讓陸謹言十分詫異的是,原本應該滿臉幸福和自己炫耀自己一生的老頭,在聽完陸謹言這句話以後竟然突然的軟了下來。
一把搶過了陸謹言還沒有來得及放到口袋裡的打火機,想要將自己手中的煙點著,可是火都已經冒出來了,煙也都快送到火裡,馬上就要點著了。
老頭又滿臉痛苦的將煙收了回來,一把又將打火機扔給了陸謹言。
一臉疲憊的做到了地上,冷汗不停的從他的頭上冒出來。老頭坐在那裡不停的喘著粗氣。
雖然很好奇,老頭這是怎麼了,但是陸謹言這麼多年混跡官場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說的比較好。
於是他只好站在老人的旁邊,等待著他的平靜。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老人的呼吸並沒有平緩下來,反而更加的急促的時候,陸謹言頓時感覺心裡一慌急忙將老人平放在了天台的地上。
果然因為氧氣的不足,老人的臉色開始有些發青。陸謹言當時就給老人做了急救,在他的情況微微好轉了以後,一把將老人抱了起來,衝到了樓下的急診室。
好在這種情況發生在醫院,而陸謹言又及時的發現了老人的異樣,所以在經過搶救以後,老人很快就脫離了危險。雖然身體還有些虛弱,需要躺在床上靜養。
而老人的孩子,也很快出現在了急救室的門口。
那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個子和身材整個都比陸謹言要大了一大圈。也就是這樣一個漢子,在見到陸謹言的時候竟然紅了眼圈,拉著陸謹言的手就是不停的感謝,特別是聽到要不是陸謹言及時,老人就可能沒了的話,那人就直接想要給陸謹言跪下了。
但是卻又被陸謹言給拉了起來。
“我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是誰碰到都會幫忙的。”雖然陸謹言已經再三的解釋了,真的不需要感謝自己,可是在那人的眼裡,陸謹言儼然就成了救命恩人。
說什麼也不放陸謹言走,非要拉著他去喝酒。別說他這一雙鐵手,勁真的是夠大的,攥的那個緊,陸謹言怎麼掙也是掙不脫。沒有辦法只好跟著他去喝了酒。
因為兩個人都有病人在醫院要照顧,所以兩個人都沒有敢走的太遠,隨便在醫院的附近找了一個大排檔要了一些小菜和燒烤幾瓶酒也就可以了。
吃飯可以說陸謹言什麼都吃過了,這種珍饈,但是要說這個大排檔陸謹言還真的是頭一回吃。倒也有些新奇。
特別是嚐到這些東西的味道雖然沒有那些大飯店的好吃,但是粗槽中也獨有自己的一番風味的時候,陸謹言的筷子動的是更加頻繁了。
對於此男人也只不過是隨意的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特別是當他看到陸謹言對於燒烤很喜歡的時候,有特別的要了一些特色的東西,給陸謹言嚐嚐鮮。
畢竟在他的眼裡,陸謹言應該是那家有錢人家的公子,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不過難得的是,現在那些有錢人還能養出這樣一個好人還真的挺不容易的。
畢竟在他的認知裡,好人幾乎都已經快絕代了。
男人的友誼往往來的很快,特別是在酒桌之上,更是如此。幾杯小酒下腹,兩個大老爺們就開始稱兄道弟了。特別是那個大漢,別看人那麼壯,其實流量一點也不和他的身材成正比,還沒有喝多少,他就開始什麼都說了。
也就是從那這個酒後吐真言中,陸謹言才得知,原來這個男人叫做陳正。確實人的確很正派。
但是讓陸謹言感興趣的並不是他的名字,而是他的職業。或者是他原來的職業。特種兵退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