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至自從進入東宮一來,那表現可一直都是可圈可點的,朱厚照還真就想不到合適的理由。
弘治皇帝還能不瞭解自己兒子,自是知曉自家兒子的德性,成天的想一出是一出,從來就沒什麼定性。
朱厚照想不出理由,弘治皇帝便擺手道:“好了,當初讓謝至進宮做伴讀是你所要求,至今日不過才不足十幾日時間罷了,朕若現在免了謝至的伴讀,那謝卿在朝中也會臉面無存的,行了,去看看你母后,便回你東宮完成你該做做的功課去。”
弘治皇帝對朱厚照是有溺愛,但要求確實並不算鬆懈。
在弘治皇帝面前,朱厚照並不敢太過放肆。
被弘治皇帝嚴厲拒絕之後,朱厚照有些落寞的拱手道:“是,父皇,那兒臣告退了。”
從乾清宮出來後,朱厚照便直奔坤寧宮而起。
張皇后在宮中閒來無事之時,也會帶著些宮女織織布。
此時的張皇后便正在織機之前忙碌著,見到朱厚照進來也並未停下,溫婉笑著道:“王少詹事授課結束了?累了吧?那涼茶來。”
朱厚照與張皇后行禮後,委屈巴巴的道:“不了,母后,兒臣還忙著去完成王師傅留下的課業呢。”
瞧著朱厚照心情有些不佳,張皇后這才停下了織機。
與織布比起來你,朱厚照才是最為重要的。
“照兒,這是怎麼了?與母后說說,是那謝至欺負你了?”
這怎麼一個個都覺著謝至會欺負了朱厚照,怎就沒一人想想,朱厚照是否會欺負了謝至呢?
唉,謝至在朱厚照手下幾次化險為夷,怎就沒人問問他的委屈呢?
朱厚照搖搖頭,道:“謝至倒是沒欺負兒臣,但,兒臣卻也不想讓謝至再做伴讀了,兒臣找謝至來做伴讀,本是覺著能與其相處融洽,卻是沒成想,道不同不相為謀,這話終究是沒錯的,求母后也與父皇說說,就免了謝至這個伴讀吧!”
張皇后終究還是有些擔心是謝至欺負了自家兒子,又確認了一遍,道:“照兒,若謝家那小子真欺負了你,你定與母后說才是啊。”
朱厚照想要免了謝至這個伴讀本身就是無理無取鬧之事,根本就經不得細緻的推敲。
張皇后雖說是關切,但若是再這麼問下去,那恐怕也是得露餡了。
沒辦法了,朱厚照只好匆匆告辭,道:“母后,兒臣走了,你與父皇記得按時吃晚餐,告訴父皇,別太累了。”
一溜煙的功夫,朱厚照便跑的沒了人影。
在朱厚照跑遠之後,張皇后才笑著嗔怪,道:“這孩子...”
嗔怪之後,轉臉便收了笑容,一臉嚴肅的吩咐身邊內伺,道:“去請陛下來坤寧宮進晚膳。”
弘治皇帝也是頗為勤政的了,有一大部分時間都是待在乾清宮的,即便後宮只有張皇后一個佳麗,但出現在坤寧宮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別看張皇后那兩個不成器的弟弟名聲臭大街了,可張皇后卻也絕對算得上是賢妻良母了,若無特殊情況的話,自是絕不會叨擾弘治皇帝的。
今日之事,關係到他們唯一子嗣張皇后也就不得不如此了。
那內伺傳了張皇后之話後,弘治皇帝在每日快要進晚膳的時候便出現在了坤寧宮。
金碧輝煌的大殿之中,弘治皇帝和張皇后就像是普通夫妻那般相對而坐,琴瑟和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