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無絕僵直的坐在地上,脖頸間的寒冷使其不敢輕舉亂動。
感受到身後人影磅礴的氣息,劍無絕心下駭然。其短時間內就能將自己制住,定然離自己不遠。自己進了周公府這麼久,竟然沒有一點察覺。
劍無絕人雖然張狂但是也不傻,忙是叫嚷:“停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試一下週公的深淺而已!”
柳如是從屋外走了出來,眼神冷冽地看著他:“如若不是看在葉琉璃的面上,你方才便死了。你還不滾出去!我周公府不歡迎你。”
劍無絕臉上無奈,自己也是一時犯抽。
周諱莫揹負雙手從屋內走出,笑呵呵的示意那劍無絕身後的人收手,只聽倏忽一聲,劍無絕便感覺不到了身後人的氣息,自己脖上的刀鋒也已然消失不見。劍無絕趕忙回頭一看,但是卻看了個寂寞。
從始自終,他都未曾見到那影子高手一絲一毫的身影。不由得對周公府產生一定的敬畏之心。
劍無絕從地上坐起,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整理了下劍把。看著柳如是賠罪道:“柳師妹,是為兄錯了,這裡賠個不是。”
接著又說道:“不過師妹下手也忒重了,險些沒讓我吐口血出來。”
柳如是冷眼相對,不想理會。沒人能清楚周諱莫在其心中的地位。與其說是老師,不如說是父親一樣的存在。自己姐妹三人自小被老子養大培養,她不允許任何人對老師不敬。就算是那欽天監的老頭,她也敢拔劍相向。
劍無絕聳了聳肩,要不是自己有所留手,這柳師妹怕是打落不得自己,更別說將自己轟出房門了。
至於為何向柳如是道歉,而不與周諱莫說?沒看到這位老人正樂呵呵的看著這一切嗎?顯然是沒有計較。咱雖然有時張狂,但這看臉色的事情,咱也是會的。
周諱莫拍了拍柳如是的肩膀:“好了好了。”
後看向劍無絕,這回劍無絕學乖了,沒有和這老頭對視。
“葉琉璃叫你前來可有囑託?”
劍無絕悶頭一想,眉頭一皺,終於是想起了一些事情來。有些不願啟齒。想著自家師尊的話,就是一個頭兩個大!
在臨行前,師尊好像是這樣說的:“無絕啊,此次去了周公府一定要聽周公的話行事,要做到‘打不還手,罵不還口’。要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上週公知道了嗎?就算是要你去當男妓,你也得給我貫徹執行;就算是要你衝鋒陷陣,你也得給我義無反顧!”
劍無絕聽了臉上拒絕,心中一陣惡寒:“師傅,我不想去。我就想跟著您老人家修行,免得你成了那可憐的孤寡老頭,以後好為你送終!”
想到這裡,身體就傳來一陣疼痛。
沒記錯的話,當日自己好像是被暴打了一頓吧?奇怪,為什麼會不記不清了?自己到底有沒有被誰暴打過?劍無絕撓了撓腦袋,一時百思不得其解。
腦海中一閃,便又是自家那‘慈眉善目’的師尊,一手搭在自己肩膀上,一眼的不捨(沒錯!只有一眼而已,不是一臉。作者沒打錯。):“無絕啊!此行山高水遠,到了南離帝都後,記得去一個叫‘劍南春’的酒坊,到時候會有人來帶你進入周公府的。那邊,為師已經打點好了,你放心去便是。”
劍無絕一臉的感動,沒想到師傅竟然為了自己想的如此周全!
當即想要上前抱別,卻被葉琉璃一臉‘婉拒’。但還是感激道:“徒兒定不負師尊所託!弟子遠行,以後沒了人孝敬師傅,師傅你一定要保重身體啊!別再去偷看...”
“嗯~?”一股刺骨的劍意籠罩在劍無絕身周
劍無絕一愣:“總之師傅保重,弟子就先走了!” 說完趕緊拿著傢伙事跑路。
只聽這時,從後方傳來葉琉璃的聲音:“無絕啊~如若真當了那男妓,可莫要說自己是我沖霄劍派的弟子啊!也莫要提老夫的名字!”
劍無絕差點一踉蹌,轉身欲言,卻見此刻的葉琉璃站於宗門前,眼中泛淚,正用長衫遮掩擦拭。心中一怔,眼中也泛起淚光:“看來師傅還是捨不得自己的!”
隨後整理了衣衫,遠遠地對著宗門之地一拜,便毅然轉身離去。
而這邊的葉琉璃確實留下了欣喜的眼淚:“這小子終於走了!無絕啊~你可不要怪為師,這可都是為了你好,為了大家好啊~”
隨即就見葉琉璃恢復成了絕世高人,深不可測的模樣。只見其威嚴地說道:“回宗,”
只見不知從哪裡跑出來了一個沖霄劍派的弟子,一臉殷勤地來到葉琉璃的面前:“老祖!以後有我在您身邊伺候您,定然比那劍無絕師兄更加勤快聽話,等過些時候我就再去探聽一下雲蘿師祖的浴點行蹤,到時候...”
葉琉璃一挑眉,滿意地看向這個懂事兒,會來事兒的弟子。隨手從袖間拿出一本《風雷劍法》扔給了他。
“好好幹!師祖看好你~” 說著便如那神仙般,凌空飄然向著劍派內馮虛御風而去。
那弟子一臉的激動加興奮。接過劍法秘籍,神飛氣揚地朝著劍派內跑去,也將劍無絕離開沖霄劍派的事情傳了出去,一時間整個沖霄劍派賀聲群起。可謂男的歡頌,女的暗慶:這個無惡不作;壞事做盡的色痞子終於出劍派了!
......
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周諱莫支支吾吾道:“那什麼?師尊叫我來周公府歷練,隨便幫你辦點事情而已,沒有什麼其他囑託。”
周諱莫笑盈盈地從袖中拿出一封已經拆掉的書信:“呵呵!你師尊可不是這樣說的。”
劍無絕接過信箋,只見上面寫著:“周兄,孽徒就全然交予你了!你就當他是頭牛,怎麼有勁兒怎麼使就行!反正一句話,別讓他死外面就好。如若實在不行的話,儘量讓他死得體面一點,做一場法事,安一個官銜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