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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多好的表妹啊!”……

第5章 第 5 章 “多好的表妹啊!”……

王靜姝奇怪地仰了仰頭,她剛好像聽到書閣樓上有動靜?

可這裡分明沒人,甚至連門都是推不開的,她一早就試過了。

想到這,王靜姝就免不了氣憤,這鬼地方,她偏要走出去尋沈遐洲好好算算帳,幾下將鞋襪重新穿好,細細辨著她之前未走過的地方,尋定一個方向,毫不猶豫地抬步走向。

書閣二樓的小窗又開了些許,沈遐洲凝著她堅定又踉蹌的背影,唇角略抽,她這走法,就是再走上一日也出不去。

擔心不過一瞬,好耳力地聽到了從遠處傳來的尋喚聲,看來是府中的人終於尋來了。

沈遐洲關了窗,從另一側離開了書閣,他離開得很快,從頭到尾王靜姝都沒有發覺那個害她如此的郎君又出現過,她只有所感地扭頭望了一眼颯颯而動的樹枝,隨即便被從遠處傳來的找尋聲吸引了,迅速調整了方向,回應著尋來之人。

沈二郎幾乎是調動了府中所有奴僕,還親自去了一趟聽松居尋人,後才聯想到可能將人困住的西書閣,此刻見到走路都困難的王靜姝,心中多有歉意,“表妹可還好?”

見尋來的沈遐元滿臉關懷,王靜姝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沒有遷怒,反先記得道謝:“我還好,多謝二表哥帶人來尋我。”

她相貌姣好,眸子水潤,淡去的妝容更顯出有些蒼白的膚色,既嬌弱,又帶一種天然的明媚豔色,多好的表妹啊,三郎怎捨得欺負?

把人困在這樣走不出去的園子裡,他這個當哥哥的都看不過眼,他同王靜姝保證道:“表妹放心,今日這事,我定讓三郎給你個交代。”

交代?能給她一個外姓人給什麼交代?

無非就是道歉之類的揭過罷了。

王靜姝心裡明鏡似的,便也不多說什麼,只乏累地點了點頭。

回到流虹院,她便再也撐不住地往榻上倒,全身痠痛,竹苓為她備水洗漱,竹瀝也是個細心的,知道娘子走了許久的路,為她脫了鞋襪檢查。

還不待竹瀝檢查得仔細,趴在枕上的王靜姝先開了口:“磨出了兩個水泡,等晚些時候挑了再上藥。”

她語氣懨懨,但有著對如何處理這種水泡有種說不出的熟稔。

她母親因病早逝,從記事起,她見過的便只有母親的畫像,畫中女子或立或坐,神態或柔或嗔,但無一不美,所有的畫都出自她父親王斐如之手,當她父親想念母親之時,便會抱著她一同看那些畫像,她年幼不懂什麼是天人永隔,只覺對畫中女子有種說不出的親近,想同她更接近一些,她會仿畫中母親起舞動作,問父親她學得像不像。

後來,她再大一些,便開始學舞了,那會讓她有種母親陪伴在側的感覺。

習舞的過程並非都是有趣的,起初的時候,她常常因動作的不準確,力道的把握錯誤,將自己雙腳折騰出水泡,次數多了,不單是身邊的侍女,就連她自己也知如何處理了。

比起這種不足以讓她放在心上的小傷,她更氣不過的是沈遐洲這人,如何想都咽不下這口惡氣。

她那恨不得咬人一口的神情,落入了備好水來請她的竹苓眼中,能讓自家娘子露出這般神情的,除了沈三郎還能有誰?

竹苓扶著王靜姝到淨室中沐浴,還是勸說了幾句:“娘子,洛京不比建業,沈三郎的身份也非一般士族可比,這吃了虧我們也尋不到說理的處去,娘子日後還是莫要與沈三郎過不去了。”

這話也就只有比王靜姝年長,如同姐姐一般從小照顧王靜姝的竹苓敢說,她是真擔心自家娘子為了意氣之爭吃了更大的虧。

“哪裡是我同他過不去,分明是他要來招惹我。”提起這個,本沒什麼氣力泡著澡的王靜姝忽地有了氣力反駁。

竹苓徹底無奈了,感情她家娘子只聽進去了最後一句。

好半響,王靜姝洗去了一身疲乏,腳底水泡也處理上過藥,這才移步用午膳。

許是早膳就沒用的緣故,此刻面對豐盛的午膳,她的腸胃也一時難以接受,只簡單用了一些羹湯便讓人撤下。

也是這時,突然有稚童喊著“六姐姐”地跑來,後頭緊跟著他的奶母,再後頭是侍女簇擁著的沈風眠。

眼看稚童就要撲到身前,王靜姝手極快地阻了阻,止住了他向前的沖勁,王聞禮是沈風眠的幼子,也是王靜姝最小的堂弟,瞧著不大的人兒,卻一身的牛勁,王靜姝的腳才上了藥,行動不便,可經不住他的一撲。

王靜姝都還沒嫌王聞禮撞得她手腕疼,王聞禮倒先哭哭啼啼起來,“六姐姐,我們回建業吧。”

“我聽侍女們說連六姐姐你都被府裡的表哥欺負了,這裡真不能待了……”

才七歲大的人兒,抹著淚地擔心人,道要帶她走,王靜姝被他感動得心都軟了,還是沈風眠將他提溜得離王靜姝遠了些道:“別聽這小魔星胡說,他是自己想逃。”

“立好了。”沈風眠面上難得有了厲色,斥得王聞禮再不敢同王靜姝哭訴。

原是王聞禮在來洛京的一路上耽擱了不少的功課,沈風眠今日帶他訪了沈家族學中的一些先生,接受了不少校考,他多有答不上來,便生了想回家的心,又聽得侍女來同沈風眠道王靜姝被沈家的表哥給弄丟了,更是鬼精地想要拉王靜姝一同回建業。

沈風眠坐下有些頭痛地扶著額:“先不說聞禮了,你同三郎又是怎麼回事?”

王靜姝有些心虛地避開了沈風眠的視線,沈風眠才堪堪三十的年歲,人又溫柔,是所有長輩中王靜姝最喜愛的一個叔母,若是幾年前,她還是個半大的娘子,自是什麼都願同沈風眠說,甚至求沈風眠幫她做主,可如今都這般大了,她實在無法對著是長輩的沈風眠告狀,也無法同回應竹苓那般道“是他來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