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他臉皮怎這麼厚啊。
乖巧柔順的神情在王靜姝這樣的女郎身上是很少見, 她眉眼下斂,腮畔肌膚瑩潤細膩,朱紅又微翹的唇也越發地侵人眼。
沈遐洲色壯慫人膽, 心中癢癢地又想親親女郎,昨夜浮光躍水一般輕晃的一點,他都來不及感受。
他們上次一次親親還是不歡而散的時候,至於昨夜,他為讓女郎放下心防,又好將她帶走, 半分不敢有過分的舉止, 他心中想得緊, 偏女郎此刻又這般柔和靜美,念頭如上漲的潮水, 頃刻漫滿心間。
放大的俊容被王靜姝伸手擋住,軟軟的觸感只碰到了王靜姝手心,她簡直嫌棄死沈遐洲了, 他臉皮怎這麼厚啊。
她是被劫持的,而他是劫持的罪魁禍首。
幾句話,再加一些許諾就想她原諒和誘拐她嗎?
她心中已然懊惱昨夜對他的心軟,問:“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沈遐洲色迷心智的神志幾分歸攏,也從女郎的手心處彈射開, 輕聲迴避:“點了安神香。”
王靜姝面容更是冷淡了幾分,自來上翹的唇角也壓下,她就知她不會無緣無故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中天,也不會說著話就犯了困,怕是在他入了她房的那一刻就點了香,只是沒想到她會恰好起了關窗罷了。
然如今說什麼都晚了。
“我的侍女們呢?”她都已懶得再給沈遐洲眼色, 只問詢著些自己關心的:“你沒對她們做什麼吧?”
“還有,我即便同你去益州,身邊總得有個侍候的人吧?”
“我習慣了我的侍女侍候我,換了其他人我食不下咽。”
“說不得我還沒同你到益州就先想她們想得餓死了。”她說的有誇張的成分,但也足以表明她離不開她自己的侍女,沈遐洲別妄想連這都給安插他的人,那她還有什麼自由隱私可言?
而且,她也有意為難沈遐洲,她就是想竹苓竹瀝得不行,等到了驛館,她就以此不能出發,偏生拖上一拖沈遐洲的行程。
如此,到時她自己離開時,也能離洛陽更近一些。
她如是想著,眼尾也上勾地挑一眼沈遐洲,使性驕縱的脾性拿手就來。
沈遐洲尤覺得女郎無論怎樣都好看,比起她一句話不說,自然是怎樣使性甚至耍潑才生動。
她是那種永遠充滿生機的女郎,一顰一笑都爛爛如繁花,他喜愛她身上的這種生機,他並不想攀折了她,而是想將她圈在自己能照看的範圍裡,養護這種生機。
她還有勁折騰他,那便說明有氣消的一日。
遂而拉扯著她笑:“你不會想她們想得餓死的,我把她們一起帶來了。”
“在其他車駕上。”
郎君淺笑如春華漾水,端然毓秀,卻生生將王靜姝堵得一噎。
他可真是體貼啊,體貼得一個能為她去洛京報信的人都不留。
沈遐洲瞧出她磨牙的模樣,心中生虛,“我讓她們來見見你。”
偌大車廂中只餘王靜姝,她躺入軟褥中,略等了一會,門簾微閃一下,有人進了車廂中。
“娘子。”竹苓喊道,上前一些將王靜姝上下打量,見娘子並無事才終於將心安回了心房。
竹瀝終歸沒有竹苓沉穩,惶恐的心有了歸處,就哭著將她們如何夢中驚醒被綁上馬車,又如何聽得人道要去動亂的蜀地一一說了出來,哽咽著問:“娘子,我們當真了要去益州嗎?”
“三郎君莫不是……”僕侍的規訓讓她在吐出冒犯詞之前停頓了住,轉為憤懣不解:“三郎君帶上娘子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