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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他家郎君竟然氣得吐血了……

第15章 第 15 章 他家郎君竟然氣得吐血了……

沈遐洲拒絕了惠王的邀請。

他想,王靜姝應是不想再看到他的。

那如針芒一般的眼神,也定然是怒極了他。

明明是早就料到的結果,沈遐洲仍舊覺得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巨石,壓抑,又無法擺脫。

無法掌控的情緒令他忍耐不住的狂躁,他瞳眸盯向惠王,並無笑意,甚至有些尖銳,然他的語氣又是那麼幽靜:“殿下是怎麼識得我表妹的?”

惠王有一瞬像是被陰涼詭譎的毒蛇盯上,吃驚望向沈遐洲,只見俊美的年輕郎君面色有些蒼白,瑩瑩黑目已投向山林遠處,一身渺渺之姿,自然是沈遐洲,恍若所有的感覺都是他的錯覺。

不管是不是錯覺,惠王對沈遐洲都是極盡包容的,他微微一笑,像寬容的長輩一般有問必答:“三郎可還記得幾日前,我曾去沈府見你?”

“那日路過花園,恰同王娘子有過一面之緣。”惠王不免回憶起對女郎的驚鴻一面,唇角笑意也加深,“今日再見,才真正識得了王娘子風采。”

惠王既感嘆又可惜,不免有些不贊同地同沈遐洲道:“三郎,我雖不知你同陶娘子是何關系,但王娘子畢竟是你家中表妹,她們又都對陸先生有所求,你胳膊往外拐得太過了。”

“我瞧王娘子心中對你是有氣的。”

沈遐洲心中像是又被戳了一刀,眸中銳意微縮:“舅父既想幫她,又為何不幫到底呢?”

短短一句話,似戲謔,又似玩味,但“舅父”二字,又將惠王拉到了王靜姝長輩的同等高度。

他為何不幫到底呢?便是再軟和脾性的好人,在面對這種明顯的親疏,也能做些什麼的吧?

比如將時間拖到王靜姝回來,給她們一個公平的機會。

你不是什麼都沒做嗎?

惠王清清楚楚地從沈遐洲嚴眼中看到了這樣的詰問。

他心神震蕩,面孔一瞬染上愧色:“是孤的錯。”

他總是這樣,不管什麼責總能攬到自己身上去,若是有旁人在場,惠王的軟心腸,怕是又有得說道了。

沈遐洲不願聽他攬責自剖,轉身離去。

惠王似沒有發現他的離開,低垂著眸為自己的過錯傷責,直到過了許久,他才抬眼直直凝望著早已沒了沈遐洲身影的山林,目中清澈分明,無悲無喜,甚至輕輕一笑,像是無奈地輕喃:“三郎可真是敏銳。”

王靜姝在夜色徹底黑下前到了山寺,用過素齋,卻並無睏意,她趴在窗前,凝著山間尤為清亮的月色,心中思緒甚多。

想有家難回,寄人籬下,前途未蔔,沈遐洲還同她作對……

一樁樁一件件都無比讓她氣悶,胸腔中像是有什麼要炸開一般的難受,她披衣推門而出,毫無徵兆也毫無準備地起舞,是她極其擅長的快舞,裙裾隨她越來越疾迅的舞姿漫飛,似只有這般耗完最後一分氣力,才能趕走紛亂的愁緒,她沉浸在自己的舞中,並未察覺這庭院中有了外來者。

竹苓無法打斷娘子的發洩,更無法在這時再請惠王離開,她偏眼便瞧見惠王目露驚豔,心中嘆氣,她家娘子就沒有一時是不招人的。

翩若驚鴻,婉如遊龍。惠王想不出比這更適合的形容,雙眼也不自覺地跟隨著女郎的曼舞,他心神激蕩,手中鳳簫也放置唇邊。

王靜姝忽聞簫聲,疾舞稍緩一瞬,那簫聲也跟著一緩,便知這是在合她的舞,她便也不去看是誰在為她合樂,挑釁似的,變了疾舞的節奏。

在建業時,不是沒有慕她的郎君用樂來吸引她,有時還會故意跟著七郎來府中做客,偷跑去瞧她練舞,賣弄地插入音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