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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三郎可是欺負你了?”……

第6 章 “三郎可是欺負你了?”……

王靜姝神情怔忡, 不知沈伯父為何尋她。

她疑心是昨日與沈遐洲鬧得太過,被察覺了端倪,一時也有些懊惱, 懊惱自己半點定力也無,輕易就被沈遐洲勾起了興致。

可也僅僅是懊惱而已,而不是懊悔,她覺得能瞧得郎君被自己支配時,露出的不曾見過的模樣,很是喜愛, 滿面浮著緋色的郎君, 瞳仁黑寂忍耐, 敞開的胸膛淌汗喘氣,不斷抵著她求她快一些時低吟出的弱音, 即便此刻想起來,心間也能泛出毛刺般的酥意。

情難自禁大抵便是如此。

她不由摸了摸肚子,想著沒有留在裡面, 應該不會那麼容易中招吧。

再說,沈遐洲那時不時病得要死不活的樣子,自幼不知吃了多少的藥,或許不行呢,這樣想著, 她的擔憂就減弱了很多,對自我定力不足的譴責也弱得只剩下輕微一點。

她四處不曾尋見沈遐洲,去見沈伯父時,心中多有些忐忑,她往日也不是這樣膽小的女郎,可長公主為她留下的印象太過深刻, 她總覺得沈遐洲是個不正常的郎君,而能生出他這樣郎君的父母,也同樣有些難以言明的不正常。

沈照顯然瞧出王靜姝的不安,他溫和笑笑:“你父親如今可還好?”

王靜姝訝然,只道她離開建業時,父親除了有些不捨,其他一切皆好。

沈照點頭,說起連王靜姝都不曾知的一些父輩年輕時的遊學之事。

這般聽著,她的不安也消散許多,只覺得沈伯父與長公主當真不同,是真正的溫雅如玉,謙然若懷,他給人的感覺,沒有高位者的壓迫,更多是一種長輩的包容感。

好像即便她在他面前犯了大錯,他也只會笑笑而過。

王靜姝不免稀奇,為何一家人怎麼會這樣的不同,就像是各長各的,她大著膽子去偷瞧沈伯父,發現沈遐洲與沈伯父還是有些父子間的共同點的,至少在氣質上與外形上,都是一般無二的雋雅出塵,只沈伯父明顯光華內斂一些,而沈遐洲得要不犯病。

她想得突然有些想發笑。

再抬眼,發現沈伯父正溫和地瞧向她,奇異的包容與慈愛。

王靜姝不免赧然低頭。

沈照無妨地笑了笑道:“三郎被我遣去為我老友送些不便帶走的書,昨日你應當見過。”

王靜姝點頭,知沈伯父說的老友是昨日為她配藥的老道人,可同樣的也知,沈伯父定是有不便讓沈遐洲知道的話要與她說,不然為何放著自己僕從不差使,要沈遐洲跑一趟?

故而她點頭之餘,姿態也更乖巧幾分,有點像是準備聽老師教導的好學生般。

“六娘,我與你父親同輩,便這般喚你吧,”沈照抬眼眺望遠處山谷,並不轉彎抹角地道:“我支開三郎,是有些話想問你,三郎可是欺負你了?”

說至最後一句時,沈照倏地轉過眼,容情嚴肅許多。

王靜姝一時啞然,還有些恨不得尋個洞鑽進去的,她實在不知沈伯父都知道些什麼,而“欺負”二字可意有所指?

沈照並不急著要她回答,反說起了沈遐洲幼時:“三郎是是我看著教導大的,他幼時聰敏良善,可我與他母親諸多事情上生有分歧。”

沈照艱澀停頓一瞬,“他母親性子多有些偏執強勢,對三郎教導上也如是。”

“而我與他母親,都想在三郎身上尋得些自身才是對的證明,三郎聰敏,早早察覺了我與他母親之間的對抗,不知何時,他學會了周旋,他在我面前溫和端然,而在我不知的地方,又將她母親的那一套偏執狠辣學了個十足十,甚至性子上也出現了些問題。”

“他一旦抓到能正當施虐的時機,雖不以折磨為樂,卻能靜靜看許久,眼中沒有任何情感,涼薄無比,就好像看著旁人痛苦,他反能平靜。”

“那時他還未出蒙學的年歲,我在宮中尋到他時,他正看一個幾欲被杖斃的小黃門受刑,見得我,才目中出現了慌然。”

王靜姝聽得皺了眉,未出蒙學的年歲,那也就是八歲不到,一個小孩兒見到生死,過於平靜好像確實有些可怖,可為何好像每個人都在告訴她沈遐洲不是個好郎君?

她早就知沈遐洲不好啊,得不到就綁就搶的郎君能指望他好到哪裡去?

王靜姝像是被激出了逆反的心理,他覺得沈遐洲再不好,也多有底線,就像他們認識的幾年前,被他扔下水的那些小郎君,最後其實也沒有任何性命危險,他只是小心眼點罷了。

再是後來宋娘子一事,關到牛棚照料賽牛。

王靜姝皺了皺鼻頭想,好像確實很不道德,可非要開脫的話,那也是宋娘子有害人之心在前,沈遐洲護短點罷了。

再則,沈遐洲也做過好事啊,陰平的災後重建,若非沈遐洲的魄力,哪有那樣快,即便他或許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私心,可做的事是有利的也是不爭的事實。

加之沈伯父方才也說了,是他與長公主不合,才造成了沈遐洲後來的模樣,她想象不出沈伯父這樣溫雅和氣的人會如何與長公主不合,但光是想想她見過的長公主強勢的掌控欲,心中反更憐郎君。

既是如此,他們有何資格說沈遐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