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的眉目一沉,冷著眼睛環視牢房中的諸人,靈力運轉,然後一道如洪鐘大呂般壓過所有嘈雜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我是你們陷陣營的千夫長!”
“我叫南苑!”
或許適應蘇長安這夾雜著靈力的聲音太過洪亮,但他的聲音落下時,方才鬧哄哄的牢房在此刻安靜了下來。但是這樣的安靜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又是一陣難聽的喝罵聲傳來。
不過這次的喝罵卻不再是針對那些護衛,更多的是指向蘇長安。
其內容自然汙穢不堪,但蘇長安倒並不在意,畢竟在知曉到這陷陣營是由重刑犯組成的那時起,蘇長安對此情形便有所預料。只是他並未有過任何服眾的經驗,或者說在他這不算長的十七年的光景裡,更多的時候,他所扮演的角色應該是“眾”的一員。
為此,他不得不低頭陷入了沉思。
他雖然未有上過戰場,也不甚瞭解行軍打仗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但好歹他的父親出身行伍,而且在軍營一待便是十多年的光景。沒吃過豬肉,但他好歹也見過豬跑。
想到這裡,他暗暗覺得這樣的比喻似乎有些不恰當。
不過,道理卻是這個道理。
這自古行軍打仗,以寡勝多,以弱勝強的例子不再少數。但是卻從未聽說過一盤人心向背的散兵遊勇能幹出些什麼事來了。
合則成,分則死。這樣簡單的道理蘇長安還是懂的。
可道理這東西又向來是說來簡單,做起來難。觀這些犯人們的神態斷不是他隻言片語所可以說通的。
“喲!南將軍你身邊帶的這個小妞看模樣很是不錯,莫不是知道兄弟們在這牢房裡苦悶得很,帶來與我們解饞的?”在這時們也不知是哪一個刑犯眼尖忽的發現了蘇長安身旁站著一位女子,口中的葷話便脫口而出。
這句話混在那嘈雜的聲音中並不顯眼,但蘇長安還是分辨了出來,他的眸子一冷,身子豁然轉向那位口出狂言的刑犯方向。
他眸子裡的寒意讓那位是刑犯身子一頓,但他很快又想到自己本就是將死之人,何必懼怕一位毛頭小子?他方才要說些什麼狠話為自己漲漲氣勢。
可下一刻,蘇長安的身子便已到了他的身前,他的瞳孔在那時赫然放大,到了嘴邊的話便生生給止住,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發出半分聲音。
在一道道忽然響起的驚呼聲中,他的身子緩緩倒下,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他似乎看見蘇長安的手中正握著一樣正在跳動的事物。
那似乎...是一顆心臟...
他這麼想著,眼睛也終於在那時,永遠的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