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丞相司馬詡,你們都見過吧?”
郭雀此言一出,在場諸人皆驚。
就連一開始對於此事早就有所懷疑的蘇長安在聽聞郭雀的話時,心頭也不禁一陣咯噔。
“你是說司馬詡是天璣師叔?”羅玉兒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天璣早在三十多年前便失了蹤跡,天嵐院眾多後輩中可能也只有最大的徐讓曾見過這位師叔。雖然他們未曾與之蒙面,但司馬詡是什麼樣的人他們卻無比清楚。
老謀深算,不擇手段,冷酷無情。為了達到目的,他殺死過藍靈鎮中數萬百姓,也曾勾結神族,逼迫玉衡魂歸星海,甚至如今更是要放蠻族入關,致使中原大地生靈塗炭。
這樣的司馬詡,怎麼會是天璣?
天嵐院向來以守護天下蒼生為己任,又怎會出一個視人命為草菅的天璣。
相比之下,羅玉兒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師叔早已死在某個她所不知的地方,而不是變成了如今的司馬詡。
“是,卻也不是。”郭雀的回答顯得極為意味深長。
“到底怎麼回事?”北通玄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怒意,這郭雀從進門一開始言辭便模稜兩可,讓人極不痛快,北通玄此刻已有些失了耐性。
郭雀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笑了笑,隨即臉上的神色一正,娓娓說道。
“我天璣一脈,善觀天時地利,可通命理因果,甚至修煉至某些境界時,更傳說可觀未來過去,逆轉時空。”
“因此,在天嵐之中,我天璣一脈向來承擔著運籌佈局之類的重任,而這樣的事情自然免不了窺探天機,但這因果命理,皆有定數,想要窺探,甚至修改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這代價的支付者,自然便是這窺探天機之人。”
郭雀說道這兒,他頓了頓,轉頭又望了諸人一眼,說道:“因此,我天璣一脈向來早夭。”
聽聞此言,在場諸人顯然對於此事都多少有些瞭解。
若論對戰天璣一脈或許算得上是最弱的一脈,但是若論重要性以及對於天嵐的貢獻絕對是最大的一脈,細數郭雀之前的八代天璣傳人,幾乎所有的天璣星殞皆是因為洩露天機,而不得善終。
想到這裡,諸人都有些沉默。
天璣一脈,相比其他幾脈不為世人所熟知,但卻是為蒼生付出最多。
這一點上,是毫無爭議的。
“或許你們應當也聽說過,天嵐傳於第八代,盛極一時,但卻有人在這時攪亂了天機,讓諸位師叔皆尋不到自己的傳人。”
郭雀繼續說道。
此言一出,北通玄的臉色微微一變,而花非昨那裹藏在紅袍之下的身子也是微不可察的輕輕一顫。
蘇長安雖未有注意到這一點,但卻想到了青鸞曾說過,她與開陽應有一份師徒之緣,卻被人生生斬斷,而那位經綸院的老院長,殷黎生也曾有言,他曾被天璣收為弟子,卻又被逐出天嵐,起先他並不瞭解這其中的根源。但如今聽郭雀此言,方才醒悟這其中或許有什麼他所不知道的隱情。
“我師尊為幫諸位師叔尋找傳人,費盡心力,卻難以與暗中那位攪亂天機之人抗衡,反而因為屢屢出錯,受到天命反噬。”
“而那時他才剛剛尋到年幼的我,為了不讓我再重蹈覆轍,他尋到了一枚神血並將他植入了我的體內。開始慢慢的將我的身體改造成神族。神族不受天命制約,不沾因果業障,他認為這樣做,我便可以擺脫天命的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