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安四人來到那楚家大院時,楚家大院外已經站滿了密密麻麻的楚家族人。┡Ω『. M
因為今日白天蘇長安所行之事的一些風言風語傳入,楚家之人似乎對於蘇長安的熱切消散了不少,但至少依然還是極為恭敬。
待長安四人,眾人都還是紛紛行禮,口中高呼一聲家主。
蘇長安一一還禮,隨後踏著諸人讓開的道路,走入了楚家大殿。
楚家作為江東之主,他的大殿雖然沒有那些富麗堂皇的裝飾,但入殿第一刻起,一股古樸之氣便撲面而來。
那是歲月沉澱下的厚重感,遠非任何錢財或者裝飾所可以達到的境界。
大殿的兩側,分別有三位身著各色衣衫的老者坐於太師椅上,他們的模樣似乎有些侷促,尤其是但蘇長安踏入大殿那一刻,諸人皆轉頭長安,但在者容貌時,又紛紛身子一震,低下了頭,似乎不敢觸及蘇長安的目光。
蘇長安大抵猜到這六位老者想來便是六家派來的送出家族信物的使者。
他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望向大殿的正前方,那裡空著一把木椅,身後的牆壁之上掛著一幅巨大的畫像。
一位手持長刀的刀客立於灕江岸上,北望長安,目光陰桀,如猛虎駐目,蒼龍觀海。
而那木椅之側還立著一位老者,毛皆白。
這老者蘇長安大抵還認識,他是楚家如今的代理家主,曾經也是問道境的大能,不過年事已高,修為早已不如從前,便已然隱退,如今楚家危局,他又不得不拖著自己年邁的身子,頂起楚家的大梁。
蘇長安臉上的神色在那時陰冷了下來。
他沉著目光,邁開了步子,緩緩的走向那大殿正中的木椅。
不知是有意或是無意,他的步子邁得極慢,又踩得極重,每一下都敲打在那木製的地板之上。
出一陣陣咚咚的聲響。
那聲音在靜謐的大殿之上回響,似乎每一下都敲打在那些六族來的老者的心臟之上,這讓他們將頭低得更深了。
待到蘇長安走到那木椅之前,轉身坐下,花非昨等人極有默契的在他身後一字排開。
那些六族來的老者額頭之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虛汗。
“諸位久等了。”
蘇長安的聲音很低沉,很厚重,同時也很冰冷。
在做的諸人聞言身子又是一顫,他們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不滿,在那時紛紛神態恭敬的表示無礙。
蘇長安倒也沒有在此事上多做糾纏的意思,他的目光忽的在在座諸人的身上一一掃過,聲線愈低沉了下來。
“諸位既然相信我,擁立我為江東之主,那我自然就得為江東做些什麼。”
“如今中原戰火連天,朝廷蠻子蜀軍打得不可開交,北地擁立了新王,也想參與這一場惡鬥。江東如今雖然未受戰火侵擾,但也只是偏安一隅,身處亂世終究難逃厄運。”
蘇長安侃侃而談,目光卻一直注視著在場的諸人。
“所以,我想要組建江東大軍,以防不測。”
此言一出,那些坐立不安的六族長老像是鬆了一口氣一般,他們本以為蘇長安會獅子大開口問他們索要一些極為珍貴的東西,但若是隻是組建大軍,倒是情理之中。
“主上此言我沈家極為贊同。”一位老者便在那時站了起來,“只是我江東本就擁有不少軍隊,主上想要組建大軍,不知主上認為多少合適?”
“嗯?”蘇長安一愣,不過聽這沈家的老者之言,很快便想了個明白,江東到底還是大魏的國土,雖然因為一些歷史原因,朝廷對其的所作所為向來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駐紮的軍隊應當還是有一些,只是這些軍隊明面上是朝廷的軍隊,但實際恐怕大抵都被掌握在這江東七雄的手中。
“那說來聽聽,如今的江東大概有多少可用之兵?”
諸人自然不敢有所隱瞞,當下便將江東各部所擁有的兵馬一一道來。
一番合計,楚家作為名義上的江東主家,在各州縣掌管的兵馬一共三萬有餘,顧家也不遑多讓,亦是三萬,其餘五家一家一萬,整個江東所有兵馬加在一起,也只能勉強湊出十二萬的兵馬。
加上花非昨從西涼帶來的三萬殘部,一共十五萬。
得到這個數字之後的蘇長安眉頭皺起,他伸手在那木椅的扶手上一陣敲打,卻並不言語,臉上更是冷如寒冰,讓人難以知曉這個少年此刻心頭的想法。
這讓那六族之人面面相覷,一時間楚家大殿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知道數十息的光景之後。
蘇長安的嘴唇方才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