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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聽泉私塾

匆匆走了十幾日,行至一地,放眼而望去,山明水秀,青草蔥蔥,柳枝搖曳,讓人感覺說不出的翠爽清新。

葉隨雲深深地吸了口氣,空氣透著自然的芳香沁人心脾,讓他不由得精神一振,想道:“按我的腳程,現在應已到洛陽,可是看情形卻又不像,難道又走錯路了?”他本想先回到洛陽再用江津村民給的銀子僱個車伕轉道回杭州,可現在似乎方向不大對頭。眼見帶著的糧食已經吃完,下一頓都還沒有著落,想到此不由得有些口渴。

見到旁邊小溪清澈見底,連忙過去雙手捧著喝了一口,愕覺嘴裡鹹鹹的,不像是泉水的味道,順著溪流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上游處赫然有一個死人泡在水中,身上的血順著溪水流下來,葉隨雲哇的一聲,忙不迭將還未來得及嚥下的水吐了出來。心想:“難怪這種味道,幸虧沒喝下去,怎麼儘讓我遇到這種事情。”

想歸想,他趕忙跑過去,在死人的旁邊蹲下檢視,發現這人的眼睛似乎微微顫動了兩下,心想:“原來他還沒死,先救人再說。”用盡吃奶的力氣將人拖上了岸,用手捧著溪水餵了他幾口。就聽得那人長出一口氣,艱難的睜開了雙眼,茫然看了看四周問道:“我在哪裡。咳咳。。”說完大聲的咳嗽起來。

葉隨雲道:“這位大哥不必著急,你先歇一歇再說話。”那人搖頭道:“歇也沒用,我已經活不成了。”說完手扶右肋,這時葉隨雲才發現這人的腋下插著一柄短刀,身體外只留下個刀柄和不到一寸的刀刃,看來他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奇蹟,只恐怕馬上就要死。

葉隨雲正想問些話,那人用手攔住道:“小兄弟,你別說話,讓我說,我怕挺不住了。”葉隨雲點點頭。

那人呼吸急促,語速極快地道:“我叫鮑大有,本是天策府的密探,此次查探到一個非常重要的訊息,卻被敵人追殺,因為跳進河裡才活到現在。”說完又咳嗽起來,間中還吐了血,看來快支援不住了。

葉隨雲聽完他的話,心中立時想起了半年前在藏劍山莊認識的冷小小,心道:“看來是救對人了。”只因他覺得冷小小是個好人,那麼天策府的都是好人,而自從被紅衣教人追殺之後,他雖然不說,但心中總是鬱郁,自己沒人的時候總在想當初救人是對還是錯?

只聽鮑大有接著道:“當時因為情況緊急,我。。。我將訊息寫在一封信上,而我擔心若是自己出了意外被敵人搜去,所以將信藏到了一個叫聽泉私塾的地方,小兄弟,請。。請你幫我將此信交給。。。。交給龍飛大營的。。。。焦七佛。”鮑大有此時說話已經斷斷續續,想是心中焦急又激動,不停地吐血。

葉隨雲經歷了這半年的遭遇之後,實在不想再惹事上身,心中只想趕快回家。不禁心中猶豫,但是當他一看鮑大有此時的樣子,心中不忍,一咬牙道:“鮑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信送到。”

鮑大有露出微笑,輕輕道:“謝。。。謝謝了。”說著閉上了眼睛。

葉隨雲急道:“你還沒說在聽泉私塾的哪裡呢?是要找什麼人去要?”只見鮑大有嘴唇顫動,似乎還在說話,葉隨雲忙把耳朵貼上去,只聽到“在綠。。綠。。。”幾個字後,便沒了聲音。葉隨雲急忙檢視,鮑大有氣息全無,已經死了。

無奈之下,草草挖了個坑,將鮑大有的屍身埋了。心中不禁犯愁:“這聽泉私塾是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只好慢慢打聽。”

如此又走了一天,來到一個小鎮,葉隨雲用銅板買了兩個幹餅,正準備向人們打聽,卻聽得街上傳來一陣喧嚷。不禁好奇,走了出去。只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手上抱一個沒開封的酒罈子,被一個女子拉扯著,旁邊還站著五個官兵打扮的人正在嘻嘻哈哈的笑著。

只聽那女子哭道:“這酒不能拿,請幾位爺高抬貴手。”

其中一個官兵罵道:“不就是兩壇破酒嗎?爺們肯拿了那是抬舉你,你鬼嚎什麼?小心惹急了大爺連你一塊帶走。”說著一腳踢到了女子。

那女子只是邊哭邊哀求,旁邊站了十幾個圍觀的人也都敢怒不敢言,只是不住的搖頭。

葉隨雲心中怒極,站出來對著旁邊的一個路人大聲笑道:“知道什麼叫惡狗搶屎嗎?”那路人一聽不明白,茫然的搖搖頭。連那群官兵也都看了過來。

葉隨雲繼續道:“知道你沒見過,說實話我以前也沒見過,不過剛才我倒是看見了,不過這群惡狗搶的不是屎,你道是什麼?”

那路人又搖搖頭。只聽葉隨雲道:“搶的是酒,你說奇怪不奇怪,這惡狗也會喝酒?哈哈。”說完笑了起來。這時那人才聽明白這小子是要惹那幫惡兵,只嚇的掉頭就跑。

罵人的官兵大怒道:“哪來的小狗崽子,打抱不平來了。”說著走上來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葉隨雲身子偏矮,低頭避過,雙腿一用力,雙手猛託而上,轟在那兵的下頜處,只把那人打的仰面朝天,半天爬不起來。葉隨雲暗忖:“這段時間的歷練,看來自己力氣倒是大漲。”

其他幾個官兵一看大怒,都衝了過來,沒頭沒臉的打了起來,葉隨雲畢竟年紀不夠,力氣也不足,雖剛剛覺得自己武功有長進,準備放開手腳教訓一下這幫人,無奈兩三下就被幾個人按倒在地,拳打腳踢。葉隨雲大喊:“你們這群狗兵只會欺負老百姓,算什麼男人。”幾人一聽更怒,手腳加勁,直把葉隨雲打的口鼻都是血。

這時聽得遠處一陣鑼聲,從對面行來幾臺大轎,走到官兵的身前停下來,一個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從最前面的轎子中走下,問道:“這裡是怎麼回事,這麼亂?“

那手抱酒罈的軍官一看,認得此人,忙過來行禮道:“周太守,您老好呀。”

那周太守一看,認出了此人點頭道:“原來是王鼎一呀,你們這是幹什麼,亂哄哄的,成何體統。”

王鼎一指著葉隨雲道:“回大人,我們幾個兄弟看見這小流氓在搶一個姑娘的東西,氣不過,上來教訓教訓他。大人不必煩心,直管趕路便是。”

葉隨雲聽到這是非顛倒的話,心中怒極,從地上爬起來,伸手一摸自己嘴上的血道:“你們這幾個狗官兵,還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們這群惡狗搶東西。”周太守不知什麼情況,斜眼看著王鼎一。

王鼎一忙到:“大人別聽這小流氓胡說,他說我們搶東西,這裡有誰看見了。”

葉隨雲心想:“這麼多人看見還能抵賴不成。”忍痛微微一笑,轉頭對周圍圍觀的人群道:“你們大家說說,到底是誰搶東西。”令人意外的是,所有的人都搖著頭說:“沒看見,沒看見”,急急忙忙都散了,頭也不敢回。

葉隨雲呆在當地,不明白怎會如此,轉念道:“看來這群惡狗在這裡橫行慣了,當地老百姓都不敢惹他們,怕惹禍上身。”他心中氣憤難平,轉頭又去找那被搶了酒的人,誰知那女子也已經不知何時逃跑了。葉隨雲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想:“這回這個好人當得真是冤,人都走了,自己這不是犯傻嗎?嗨,算了,義之所在,管她領不領情呢。”可沒了證人,自己站在原地,到不知如何是好。

王鼎一笑道:“怎麼樣,事實證明是你這個小崽子行兇,你還敢賴不成。兄弟們,給我繼續打。”一幫官兵過來又準備動手。

周太守道:“停手,要打也不忙在一時,莫衝撞了貴客,你們可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