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慕容雲清看的急火連連,頓足道:“怎麼辦,蕭姑娘好像傷不了那和尚呀?”唐西瑤道:“無憂子,你也用劍,可看出什麼端倪。”雁無憂道:“這番僧武功怪異,我從所未見,似乎是硬功一類。蕭凝兒的猿公劍法劍勢綿密,招式巧捷,極其適合女子修煉,但其重在劍招,穿透力卻略有不足,因而對付這種硬功效果不佳。也不知我的劍氣能否將其擊破。”慕容雲清道:“你們快看,那和尚的手臂好像漲大了不少。”眾人看去,果見金剛智的雙臂似乎隨著打鬥,逐漸在變粗,一開始還不覺得,經慕容雲清一說,明顯已經比剛動手時粗了不少。
齊御風道:“只怕這正是番僧的殺招。”
唐西瑤沉吟道:“這天竺僧的武功當真與我中原大相徑庭,看起來似乎他們的內力需要在打鬥中慢慢積累,不如我們隨心所欲的體內流轉,但只要積蓄完畢,爆發出的威力卻要大的多。”
旁人瞧得清楚,身在局中的蕭凝兒更加分明,此時她猶如一隻連續撲向地面捕食的燕子,不斷躍起下刺,卻始終攻不進去,雖然不知對方手臂為何粗的如此怪異,卻也心知絕不能被打中。
又鬥一陣,蕭凝兒注意到金剛智的姿態始終躬身弓背,形似烏龜,但肚子卻猶如青蛙般不停鼓動,她心念一動,將左手劍刷的插回背鞘,單手持劍。
慕容雲清奇道:“她幹什麼?”幾人都不明所以。只見蕭凝兒不再躍起,手中劍越攻越緊,步步緊逼。雁無憂急道:“這樣打法距離拉近,只怕蕭凝兒有危險。”話音未落,只見蕭凝兒空著的左手擊出,被金剛智一把抓住。雁無憂見狀驚道:“糟了。”
金剛智百招之前就在等這個機會,他另一隻手猛的拍向蕭凝兒頭頂,蕭凝兒一手被鎖,無法逃脫,急用劍柄去砸,被一把掃在手腕上,掌中劍脫手飛出。這時所有人忍不住驚呼,都想這女孩失了兵刃,又被緊緊箍住,鬥起力來,還不被這黑鐵塔般的和尚撕碎了。
當金剛智再度舉起手掌時,卻赫然發現,對方已近乎貼身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帶著一絲謔笑。他暗叫不好,急忙向後退去,卻已來不及,只見蕭凝兒右手寒光一閃,適才回鞘的左手劍已經拔出,一式‘帝驂龍翔’,嚓一聲,半截劍身沒入了金剛智腹部。金剛智一聲大叫,舉起手掌猛拍向蕭凝兒。
蕭凝兒殺入金剛智雙臂的守禦圈內將其重創,已是孤注一擲,眼見這和尚最後一擊必然難當,實在避無可避,真氣迅速吞吐一個周天,使出七秀守禦心法‘天地低昂’,看準對方手掌來勢,運氣於肩,啪一聲硬扛了這一擊。她忍著後背劇痛,雙腿如電,一個‘滿堂勢’咚咚兩下,將金剛智踹飛出去,自己則一個翻身站定。
眾人被眼前血鬥驚呆,都還未回過神時,一個人影飄然入場,衝到金剛智身旁,雙手連動,將十二枚銀針分別定在其腹部周穴上,接著拿出一個小瓶,傾倒之下,流出如蜂蜜樣濃稠的藥汁,沿著劍刃和傷口相接處緩緩流下。
這時眾人看清,正在給金剛智治傷的是個秀麗絕倫的少女,原來是唐西瑤。等到藥汁將傷口完全裹住,唐西瑤面無表情,伸手一把將劍拔出,人們又是一陣驚噫,暗想這般莽撞拔劍,只怕金剛智立刻就要一命嗚呼。哪知金剛智非但沒事,看神情似乎並不覺得疼痛。
唐西瑤笑道:“大和尚,一個月之內不許洗澡,這些藥汁不但止血,凝結後還能修復你腹內的損傷。你若洗掉了可不怪我。”
金剛智神智漸復,知道這少女救了自己,他瞅著已經止血的傷口,咦了一聲,奇道:“小姑娘,這。。為何。。,為何你將兵刃拔出,我。。我卻不疼的?”
唐西瑤傲然道:“你要是覺的疼,那算不上我的本事。怎麼樣,大和尚,我也是中原武林中人,你還敢瞧不起我們嗎?”
金剛智望了望遠處昂立的蕭凝兒,又看了看眼前的唐西瑤,長吁一聲,點頭道:“是我錯了,就連兩個少女都有如此高超的武功醫術,哈哈,貧僧還妄想挑戰中原武林,真是。。。那個。。你們漢人說的。。井底之蛙。請受我一拜。”唐西瑤制住他道:“別拜別拜,傷勢加重豈不顯得本姑娘無能。”
人們見金剛智幾乎被一劍刺穿,幾是必死,竟然奇蹟般被救了回來,尤其救人少女的模樣如此明豔動人,頓時全場彩聲雷動。
唐西瑤走過去將落在地上的右手劍拾起,與左手劍合併,雙手遞給蕭凝兒,小聲問道:“怎麼樣,你行氣之後,還能走路嗎?”
蕭凝兒驚訝起來,她方才與金剛智一輪搏命,確然已是強弩之末,之所以仍站立不倒,全是憑著一股不服輸的狠勁,此時要行走確已為難,沒想到竟被唐西瑤一眼看穿。她接過劍,冷冷道:“你管什麼閒事,為何救那番僧?”
唐西瑤道:“你以為他死了是更好的結果嗎?別傻了,到時候整個少林寺都要替你背這個鍋,難道你希望紛爭不休?你剛剛贏的滿堂喝彩,依然足夠,何必節外生枝多結仇怨。堂堂七秀坊的大師姐竟連這都想不通?”蕭凝兒默然,心知唐西瑤所言有理。唐西瑤壓低聲又道:“不得不說,你可真給我們女子長臉,太過癮了。”
蕭凝兒聞言露出難得笑容,唐西瑤道:“對嘛,你長的這麼好看,就應該多笑笑,可別學我那齊師哥,整天繃著,也不知要嚇唬誰。”她抓起蕭凝兒的手,用指尖在脈搏上一切,讚道:“早聞雲裳心經有療傷奇效,果然不虛,鬱結的經脈已開始暢通。我再助你一把。”說著在其曲池及手三里兩穴上推拿,片刻間,蕭凝兒但覺雙腿漸舒,點頭道:“多謝。”唐西瑤道:“走,與我們坐在一起。”
兩人正要攜手離場,就見一個面有刀疤的和尚越眾而出,揮舞禪杖,道:“打贏了就想跑,哪裡走,我吠陀羅來領教。”他口說領教,但手中禪杖卻早已揮出,幾與偷襲無異。那禪杖足有百斤,呼嘯著直砸過去。齊御風見狀心膽俱驚,大喊道:“師妹小心。”奈何他相距太遠,已鞭長莫及,無法搭救。
唐西瑤扶著蕭凝兒,二女本就步履蹣跚,哪裡躲得開。眼看鋼杖及身之時,驀地一隻手迅如電光自旁伸出,硬生生將杖頭抓住。二女看清來人,正是始終在邊上警惕全場的冷小小。
冷小小手臂抖動,那吠陀羅站立不穩,直跌過來,被冷小小一個‘守缺式’撞在胸口,頓時如斷線風箏飛回人群之中。密集的人潮中霎時閃出一個圓形空地,吠陀羅躺在中間一動不動,已經昏迷。
冷小小面沉如水,道:“這等無恥之輩也敢出來叫人笑話。”他目光微轉,直看向摩提耶羅,抱拳道:“在下不才,願向摩提法師領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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