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和饃饃凍的邦邦硬,宋輕雲也不矯情,拿起來就慢慢用牙啃著,她看到郭媽媽衣襬下凍著厚厚一層的雪,知道她肯定是天不亮就從家裡出來,走到這裡也累壞了。
“夫人,東街的鋪子也能住,我就留在城裡照顧你吧?”明知道那些東西難以下嚥,可是輕雲還是吃的津津有味,郭媽媽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不,你回家,素衣姑娘回來,你也好把事情經過告訴她。”
一個饃饃沒啃完,牢頭就進來催促郭媽媽趕緊離開,郭媽媽又往他懷裡塞了幾塊碎銀子,央求他給輕雲倒些熱水,最後才牽腸掛肚的離開。
肚子裡有食,輕雲也不覺得那麼冷,本想靠著牆根睡點覺養足精神,牢頭進來說縣太爺要提審她,很快她就被人粗魯的扔到公堂冰冷的泥地上。
“宋輕雲,你可知罪?”縣太爺官腔十足的開口,與肅殺冰冷的大堂呼應,令人毛骨悚然,沒經歷過這些事情的輕雲,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大人,民婦不知何罪之有?”她定了定心神,沉穩的回道。
“你好大的膽,放火謀害與你有過節的巡撫大人的嫡女,竟然還敢在我這裡說何罪之有?”
輕雲抬起頭來看著近乎咆哮的縣太爺,走了一個愚蠢無能的劉長春,來這個貨色看來也好不到哪兒去,她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張風光霽月的臉。
發現自己咆哮了半天,宋輕雲連個反應都沒有,縣太爺氣得隨手將驚堂木砸向她的腦袋。
只聽“啊”的一聲,輕雲捂著被砸疼的額頭驚恐的回過神來,一肚子怒氣的縣太爺不分青紅皂白,對手下的衙役揮手,怒吼道,“用刑,打到她如實招來為止。”
“大人,你這是濫用私刑!”宋輕雲捂著流血的額頭氣憤喊道。
她的話更加激怒縣太爺,他扭著肥胖的身軀跑下來,指著一旁愣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衙役罵道,“還愣著幹啥?上刑啊!”
衙役裡有認識宋輕雲的,當初劉長春被人像死狗一樣抬進衙門裡,起因就是得罪了宋輕雲。
“大人,要不然你在考慮考慮?”捕頭戰戰兢兢地勸道。
“放屁,你們是幹啥吃的?我的話還不好使了?”縣太爺沒想到底下有人竟敢反駁他,搶過他手裡的板子照著輕雲的腦袋就拍了過來,隨即她的意識就停留在縣太爺那張猙獰的臉上,其他一概不知。
她是被凍醒的,四周一片漆黑,輕雲剛想動一下,後背傳來鑽心的痛,讓她忍不住呻吟了幾聲,等疼痛慢慢退去,她的眼睛裡也含滿了淚水。
艱難的挪動了一下快要凍僵了的身體,輕雲抬頭看向牢房外,“水……給我水喝。”
收了她好處的牢頭聽到響動,倒也沒有為難她,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又從懷裡掏出兩個乾硬的窩頭。
“宋夫人,你就招了吧,趙縣令認準的事,沒人能改變得了,你這樣不吭一聲,只能讓他更加憤怒,明兒可就不是十個板子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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