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雲羞紅了臉,有些習慣似乎像春天裡躲藏在樹蔭下的一株小草,不知不覺的發了芽,蓄了力量,偷偷養成了。
宋輕雲在慕青岙面前越來越放鬆,越來越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因為慕青岙真的太縱容她。
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把梳子,慕青岙慢慢給她梳理著有些凌亂頭髮。
“昨晚我見過裕縣新上任的徐縣令,程管事的死的確蹊蹺,這件事江決已經連夜去查,他辦事,我一向都很放心,所以請輕雲相信我,趕緊養好病回村子去教訓教訓那些不聽話的壞人。”
一語驚醒夢中人,她再著急上火,也不能讓程玉春死而復活,且讓殺害他的兇手蹦噠兩天,她唯一能做的是守住程管事一直守護的工坊,那裡曾是程管事意氣風發要大幹一場的地方。
兩天前,劉延平帶宋玉去了清遠,所以輕雲讓素衣去把楊郎中接了過來。
初見面,老熟人自然是一陣唏噓,一陣感慨,關於程玉春被害之事,裕縣也鬧的沸沸揚揚,楊郎中安慰她幾句,替她診了脈,重新開了調理的藥,在西衚衕養了三天,徹底養好了。
三天裡不時有人進出慕青岙的書房,宋輕雲忍著不去打聽,有了訊息他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自己。
“我先帶豆寶回村裡,你自己要照顧好自己,飯要按時吃,知道嗎?”
慕青岙一身青袍,修長的手指攥著一本書,含笑看著嘮叨個不停的輕雲。
人生得一知己足矣,他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話,大概就是輕雲的嘮叨吧!
在集市上僱了輛馬車,輕雲帶著素衣和郭媽媽回到劉家村,剛到村口,就被裡面聞訊過來的村民給擋住去路。
素衣一臉肅殺的瞪著攔在馬車前面的劉喜貴。
“滾開!”
劉喜貴內心還是挺打怵跟素衣打交道,這丫頭一不高興就直接亮劍,她殺人的場面至今還是劉家村人揮之不去的噩夢。
“這個……素衣姑娘,有話好好說,何必這麼粗魯呢?”劉喜貴很不悅的瞪著她道。
“為何攔路?”素衣冷冰冰問道。
“……我要見輕雲。”劉喜貴故意提高聲音,就不信車廂裡的宋輕雲會聽不到。
“我家夫人舟車勞頓,連家都不能回出來見你嗎?你算啥根蔥?這條道寫了你家名字?”
劉喜貴被她罵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之所以找人在這裡攔住宋輕雲,就是想給她一個下馬威,離開劉家村容易,想要再回來,也要問問大傢伙願不願意,答應不答應。
“你一個野丫頭,仗著自己會點拳腳功夫就欺凌我們劉家村的人,長春一家被你害的家破人亡,現在還想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我今天就攔著了,你還能把我殺了不成?”
殺他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輕鬆,素衣剛要拔劍,被宋輕雲攔住。
自始自終,車廂的簾子沒有掀開。
“大爺,半年不見,你老人家變化還挺大的,以前真不知道你是橫行鄉里的惡霸啊!”
惡霸?
劉喜貴暴跳如雷,手指著車廂罵道,“宋輕雲你沒大沒小的,虧我掏心窩子的對你好,你不知恩圖報就罷了,現在竟然誹謗我是惡霸?”
“不然呢?搶別人的買賣,霸佔別人的田地,如今還幹起劫道的齷蹉事,說你是惡霸,其實真侮辱了他們,依我看,你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養不熟的白眼狼。”
“素衣,誰還敢攔著,就往死裡打,看誰的後臺背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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