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殺之氣很是純粹濃郁,看得出來,這人的修為不弱,而且很囂張,相隔這麼遠的距離便亮出了蹤跡。
“有敵襲!後隊撤走,前隊掩護。”
方沛一令而下,本是在前方收割糧食的蜀兵立馬放收起了手中鐮刀,拿起了佩劍。而後隊在裝車的蜀軍手腳立馬快了起來,用繩索固定了車上的糧食之後,便護送著運糧車撤去。
隨著一輛輛馬車遠走,梁軍也越來越近。
“蔣舟、方沛,你們兩個無恥之徒!今日我桓珩便要取你們首級,祭我伯爹在天之靈。”
衝在最前面的騎士一聲大喝,一馬當先,身後便是百餘騎。遠方煙塵不盡,看起來大部隊還跟在他們後面。
桓珩一手橫持鐵槊,駕馬直向蔣舟、方沛而來,田野之中的蜀軍擋之不及。一路之上,長槊曳地,在田野之中流下了一道血色的長痕。
蔣舟、方沛手握長劍,看著眼前這個雄壯如牛、氣勢駭人的虎將,心中卻是古波不驚。
臨近田壟,桓珩揮舞長槊,直擊蔣舟。
蔣舟舉劍抵擋,只聽聞一聲輕鳴,攔住了桓珩的攻擊。
只是,招已盡,力未盡。勁力從槊尖透出,蔣舟只感覺一股千鈞重力襲來,被震退數步。
桓珩一擊逼退蔣舟,又橫揮長槊。一瞬間,那一杆長槊,在方沛的眼中便如有山嶽一般,氣勢雄渾。
方沛被鐵碩擊退,摸了摸嘴角之上的血跡,臉上泛起了兇意。瞥了一眼身旁的蔣舟,問道:“這小子學得是什麼功法?當世之中,除了朱梓的定軍槍,還有哪一門槍槊之法有這等威力?”
“你忘了麼?當年袁誠麾下木神眾的乘龍槊?”
“時乘二龍,以御四海。哈!記起來了。當年木神眾縱橫冀州的時候,我等不過蒙童,不過那赫赫之名,記憶猶新。看來方雨亭投降桓武之後,桓武可沒少佔承天道的便宜啊!”方沛一笑,臉上盡是不屑之意,“只是小子,你學到家了沒有?”
桓珩臉上泛著怒意,大喝道:“我學沒學到家,你下黃泉問問袁守成就知道了。”
“哈哈哈!來得好!”方沛見桓珩奔來,大笑一聲,飛起身子,舉劍迎敵。
便在同一刻,蔣舟同時襲來。兩相夾擊,桓珩便想要擊退方沛。
長槊揮舞,與方沛相撞,卻聽得一聲嗡鳴,猶如鐵錘擊鐘,桓珩手中長槊一陣顫動。
便在此刻,蔣舟身軀下移,揮劍直斬馬腿。
“小子,我鐵屠軍專殺騎軍,給老子記住了!“
方沛站在馬首,持劍抵住桓珩長槊,臉上泛著笑意。
“憑你也配!”
桓珩座下戰馬一聲哀鳴,卻聽他一聲怒吼,身上勁力湧動,揮退了方沛,長槊揮刺,擋住了蔣舟襲來的劍鋒。
“給老子滾!”
馬蹄躍起,戰馬嘶鳴,桓珩手中勁力透出,將蔣舟連人帶劍都擊飛了。
蔣舟、方沛一擊沒有得手,再站起來的時候,身上盔甲已經殘破。互相看了一眼,笑道。
“這小子不好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