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年我曾經調查過她的身世,確認無疑,所以才有了後來的桓蘇聯姻。可如今想來,卻是差了。蘇哲蘇靜安!好一個溫溫如玉的謙謙君子。”
羊檢瞭解蘇哲,可正因為了解,才忽視了一個重要的因素,以至於釀成了今日的局面。
“不,這不可能。太瘋狂了!”
桓恭一時失語,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
而後,桓恭看向了羊檢,問道:“若真的是這樣,你想要怎麼辦?”
“先帝臨終之前想要怎麼做,便怎麼做?”
羊檢的回答卻讓桓恭憤怒地站了起來。
“不!你可知道若是真的這樣,大梁內部將會變得怎麼樣?又會死多少人?”
此刻大梁內部的格局已經穩定,若是真的如羊檢所說,重新扶立天子,那麼這位新的繼承人名不正言不順,何以撫平人心?
到時候必定會大亂!
“那麼就憑當今那位尚在襁褓之中的新帝,失去了母后的庇護,又能夠平安長大麼?桓氏內部有多少人會覬覦那張御座?到時候一樣是天下大亂。可若是放任不管,誰知道那個女人會再做出何等瘋狂的事情?”
“這一切還只是你的猜測。對,還只是你的猜測。”
桓恭身在局中,如今醒來,卻發現這是個死局。可是,他寧願沒有醒來,還在抱緊最後一根稻草。
羊檢搖了搖頭,說道:“先帝之死疑點重重,如今大梁江山風雨飄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給我們了。別忘了,楊羨還在湟城,盯著我們呢!”
“簡之,在還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不能輕易動手。這件事情若是處理不好,便是天下大亂。”
“我明白!”
這場聚會便在這寥寥的話音之中結束。
府中僕役收拾好了桌面,羊檢站了起來,回到了後院之中。
星夜閃爍,羊檢看著那漫天的繁星,卻忽聽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怎麼回事?”
羊到的身影走來,甚至來不及行禮,匆匆言道。
“叔父,桓恭在回府的路上受到了襲擊,遇刺身亡。”
“你說什麼!”羊檢的面上滿是不可置信,“桓恭堂堂一個上將軍,又在這深梧城內,誰人能夠殺他?”
“這件事情太過怪異,如今校事府的人已經趕到了現場。解牛衛的人想要探查,卻被擋在了外面。”
羊到還從來沒有見過羊檢如此失色過,不過不久羊檢的面色卻又恢復如常。
“桓恭是上將軍,我不相信有人能夠不聲不響地殺了他,對方一定是使了什麼手段?”
“叔父的意思是?”
“如今說這些都遲了,桓恭死後,所有的矛頭都會指向我。你帶著我們的人,立刻離開深梧。”
“叔父您怎麼辦?”
“我自有脫身之策。”
便在羊到離開之後,羊檢悠悠一嘆。
“我還真是小看了那個女人了,真是好快的動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