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我們該怎麼辦?”
“讓他進城!”
蔡通面色鐵青,可最終他還是不敢攔住這位天子的使臣。
佟鼓一身甲冑,站在蔡通的面前。他並沒有讀天子的詔書,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蔡通,佟鼓的臉上卻只有幸災樂禍的得意。
“蔡通老兒,你也有今日麼?範慶大人在天之靈,看見你這副樣子,應該是老懷安慰了吧!”
“佟鼓,你這是在公報私仇麼?”
作為楚侯的世子,蔡允跟隨在蔡通的身旁,大怒而道。
佟鼓從來都不是個君子,雖然一把年紀,可仍然是恩怨分明。或者說,他有些小心眼,記仇記一輩子。
“我當然是在公報私仇了,這你還看不出來麼?”
佟鼓一笑,看向了蔡允,直接了當的說了出來。
“你!”蔡允雙手抱住,指向了北方,“我要上奏朝廷,言你今日之無狀。”
“無所謂。”
佟鼓攤了攤雙手,將詔書放到了蔡通的手中。而自始至終,蔡通都沒有說一句話。
佟鼓看著臉色泛白的蔡通,大笑了三聲,轉身而去。
“父侯!”蔡允將蔡通扶了起來,“您怎可容忍佟鼓這個莽夫如此無禮。”
蔡通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當年他受了重傷,雖然服了琉璃藻玉,可至今仍然未痊癒。他有些艱難地站了起來。
“正因為他是個莽夫,卻用如此態度對我這一國之主,說明了什麼?”
蔡允面色有些難看,卻聽得蔡通繼續說著。
“這說明這個莽夫得到了什麼東西,而他已經肆無忌憚了。”
“難道是?”
蔡允將目光放在了蔡通手中的詔書上,卻見他顫抖著雙手,開啟了詔書。
撲!
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便在楚侯蔡通看見那詔書上的內容時候,他無力地倒落了下去,不省人事。
“父侯!父侯!”
星夜明亮,照應著大好的河山。楚侯後府之中,卻是一片慘淡。
天子降詔,直斥蔡通一介外臣,心懷叵測,意欲操弄朝堂,干涉大政。
蔡通見此,當場吐血,一病不起。
臥榻之上,蔡通的身體相當虛弱。樊越便在一旁,嘆了一口氣。
“主公啊!你這是何苦呢?一封詔書而已,何必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你不懂啊!楊子瞻,厲害啊!”
“楊羨?”
“孟宗石殺招畢現,可是楊羨卻是絲毫未動。朝堂之上,百官之前,楊羨一語,天下乃定。他既已穩住了大局,那麼我等還有活路麼?”
“主公手上還有二十萬大軍,何以沒有活路?”
“現在已經不同於亂世,我若舉兵造反,名不正言不順,怕是我蔡氏自此便會絕跡。唯有忍辱偷安,允兒他們才能有一條活路啊!”
長長的嘆息之聲迴盪,蔡通虛弱得使不出一點力氣。這位稱雄楚地數十載的梟雄,終究還是抵不過歲月的洗練。
便在那一刻到來之前,這位亂世之中闖下的為數不多的梟雄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手臂輕抬,指向遠方,大喝了一聲。
“楊子瞻!”
樊越在一旁,不知道蔡通想要說什麼,只見這話音落下,蔡通的手臂已然垂落。
“主公!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