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所有的燈光蠟燭全部被點亮,站在木皓然身前的的確是那個死去的黑衣人,只是黑衣人的身後還站在一個年輕的身影,這個身影自然就是雲飛雪了。
在他的身後,水雲風、水天一甚至連宗主水雲戰還有水凝雪都親自來到了這個房間內。
剛剛本來還很空曠的房間忽然變得擁擠了起來,木皓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為什麼房間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
然後當他看到這些人眼神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剛剛說的那句話,難道這些人全部都聽到了?
水雲風雙目之內的怒火足以燎原,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宗主待你們可真的是不薄,你們居然出現了謀害宗主的心思,水洋就是發現了你們的陰謀,所以才被你們殺人滅口的吧。”
木皓然面色慘白,他臉上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一片死灰色,自己親口說出了事情的真相,等待他們的結果會是什麼?
木皓然忽然從床上跪到了地上,“宗主、副宗主,各位長老,我也只是一時糊塗聽信了三長老的妖言惑眾,他說他和宗主有深仇大恨,要我幫他報仇,他還說要想盡一切辦法把宗主之位奪到手,只要殺了宗主還有副宗主他就能做到。”
這個時候的木皓然可謂是將所有人的責任全部推到了水雲雙的身上,也只有這樣他才有可能保住自己一命,否則今晚他將萬劫不復。
就在這時,水雲雙也被宗內的其他高手帶了過來,和木皓然相反,他的臉上沒有了驚慌失措,彷彿早就在迎接這一刻的到來。
水雲戰看著他問道,“你說你和我有深仇大恨,你和我有什麼仇?”
水雲雙的眼睛忽然出現了怒火沖天的神色,他將聲音放大了無數倍,“你可能忘了十年前的那件事了,你殺我木家三十九口人,我是那四十個人中唯一倖存下來的人,十年來我隱姓埋名坐到了太一宗三長老的位置,目的就是為了親眼看到你死。”
水雲戰震驚的看著水雲雙,半晌過後,他忽然激動的說道,“你……你是木懷英的兒子?”
水雲雙冷笑一聲道,“難得你還記得木懷英,你殺他們的時候怎麼就想不到呢?”
水雲戰嘆了口氣道,“我早已說過,你們木家之人並非我所殺,當時狂刀門的人想陷害我太一宗,所以使盡卑鄙手段,沒想到你真相信了。”
水雲雙咆哮道,“你放屁,陷害?你現在可以把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但那能掩蓋你曾經做那些事的真相嗎?”
水雲戰搖了搖頭,他目光之中滿是哀怨,“那件事確實也有我的責任,這才讓你飽受仇恨十多年,你既然想殺我報仇,那也好,你就殺了我,當是為了祭奠木懷英的死吧。”
“宗主不可啊,你病情剛剛好轉……”
水雲風沒說完,水雲戰便已制止住了他,“記住,我死之後,打理好太一宗的一切,你們也不可為難水雲雙,讓他安全離開太一宗即可。”
水雲戰說完,竟真的將一柄大刀遞給了水雲雙,他雙目含怒的將刀拿到了手中,眼中的憤怒之色更濃,“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刀起刀落,可是水雲戰並沒有人頭落地,因為水雲雙的這一刀並沒有看下去。
他的目光之中充滿了無盡的痛苦,半晌過後他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殺了你,我又能得到什麼呢?”
他面如死灰,雲飛雪在他眼中看到了求死的慾望,看到這一幕他連忙說道,“那個胡神醫是不是你安排的人?”
水雲雙機械性的點了點頭,“沒錯,我怕宗門的人查到了我,所以安排了胡神醫。”
雲飛雪沉聲道,“但你知不知道,胡神醫修煉了魔域種族的黑暗靈力。”
水雲雙雙目之中陡然有震驚閃過,“他修煉了黑暗靈力,這……這怎麼可能,我為何從來沒發現過。”
此話並不像假話,雲飛雪從他的眼神中便能看出來。
自從去往魔域種族之後,雲飛雪對有關魔域種族的任何一點一滴都格外的上心,所以他接著問道,“那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又為什麼會聽從你的擺佈?”
水雲雙說道,“是我的一個朋友將他介紹給我的。”
雲飛雪眼睛一亮,“你的朋友,你的什麼朋友?”
水雲雙說道,“他叫吳……”
名字還沒說完,他的身體陡然抽搐了起來,緊隨著只見他身體從原地慢慢扭曲融化直到消失變成了一灘血水,連骨頭都沒有剩下半點,這天底下唯一能證明他存在過的可能就是那一身被鮮血染紅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