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又一次，睜開眼，再閉上眼，現睜開眼，再閉上眼，一次又一次的徒勞無功。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三個時辰、四個時辰。

外面的天空慢慢變暗，然後升起月亮，月亮劃過夜空，東方升起太陽。

金光萬道照在茅屋內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冷非已經臉色蒼白，雙眼通紅，充滿了血絲，好像一個輸光了的賭徒模樣。

老者推開屋門，走了進來，看以冷非如此模樣，輕輕搖頭嘆一口氣：“執迷不悟！”

冷非看向老者，抱拳道：“前輩，我想再呆一會兒！”

他覺得摸到一絲竅門，只差一層窗戶紙，輕輕一捅就能捅得開。

“四個時辰，不可以再長。”老者渾濁的雙眼緊盯著他，緩緩說道：“否則會傷及魂魄，有害無益，勿要沉迷，否則會成為一個廢人。”

冷非緩緩道：“再來一個時辰。”

“……也罷。”老者盯著他，看冷非眼中佈滿血絲，卻平靜無波。

他神色不動，內心詫異。

這肯定發生了不同尋常的事。

但凡進問心堂之人，皆會沉浸於自己最美妙的回憶中不可自拔。

四個時辰之後，精神消耗得一乾二淨，然後不得不從夢境裡解剖出來。

這個時候，會形成強烈的失落與憤怒，及其他強烈沸騰的情緒，這些情緒變化會猛烈刺激精神，從而增強精神。

這便是問心堂的玄妙所在。

可看這小子，卻是不像如此情形，眼中平靜，沒有瘋狂與各種強烈感情。

他輕輕退出了茅屋。

一個時辰後，冷非雙眼血絲更密，彷彿要滴血一般，這是精神力量使用過度所致。

他臉色蒼白如紙，給人一種隨風被吹走的虛弱感。

不必老者招呼，他自己推開屋門出去。

“小傢伙，你叫什麼？”老者直起身子，扶著鋤頭問道。

冷非抱拳：“晚輩冷非。”

“冷非……”老者輕輕頜首，繼續彎下腰，揮動鋤頭繼續疏土。

冷非搖搖晃晃回到自己小院，恰好宮梅正往外走，看到他這般模樣，皺眉道：“你……”

冷非已經搖搖欲墜，失去了所有精神，擺擺手道：“師姐，明天再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