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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再遭驅離

接話的最佳時間錯過了,之後就覺得說什麼都不對,索性就這麼……算了。

船上維持著空前的靜默,直到靠岸。船客一下子像被釋放的囚犯,拿了東西逃命而去,尤其那個在船上糾纏過花以香的男人,下船的時候還絆了自己一腳,摔了狗吃屎,顧不得顏面爬起來就跑了。

傅小灰逮著船伕又細細盤問了一番,才把人放了,等他下船登岸,見傅時立於河邊,眺望遠處,而他身邊隔著三五步站著花以香等人。

船上的驚險,花以香這個當事人反而是最不知情的,錢白果繪聲繪色的給她敘說,而良玉這個小孩子,一點不像孩子,這樣的事情都能保持不哭不鬧,回頭還安安靜靜的,著實讓人難解。傅小灰甩去思緒,朝傅時走過去。

“大人,我方才未留活口,是怕船上還有同黨,也是顧忌無辜船客,未想如今卻是毫無線索,不知那刺客何人指派。”

傅小灰言畢,作請罪之勢,躬身等待。

屍體沉入這惶恐灘,再無可能打撈尋找了,的確是半點線索都沒有。

傅時目光迴轉,淡淡的道,“此事不急一時,那幕後之人一計不成,還會再來。”

聽他這如常的語氣,一點沒有將剛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傅小灰心情稍霽,語氣也輕鬆許多:“剛才大人似乎早有防備?”

“我並未看出船中有刺客,”傅時搖頭,餘光看見花以香幾人湊過來了,不欲多加解釋,“只是預感不對,那些船客太過安靜。”

“安靜?他們本就不是互相認識的,自然無話可說……”傅小灰倏而停下,抬頭看向花以香,“是了,尋常船客不應該見了大人一點反應沒有。”

花以香聽明白他話中話,男的見到她少不得上前糾纏,其他人對傅時卻是敬而遠之,甚至都不曾看多一眼。

“可他們為什麼又都是普通船客?”傅小灰不解。

錢白果隨口接了一句:“我知道,那些船客本來就是托兒。”

花以香和傅時同是開了口——

“為什麼?”

“何以見得?”

錢白果被他倆問的一愣。

她不過是張口就來,並無深想,換言之就是一句單憑直覺脫口的話。

“我也不知道啊,難道這地方尋常什麼時候都沒人嗎?我們可是等了半個時辰,總不至於每天都這麼久才湊齊一船人,再說要真是這樣,那有人要是有急事過河就去村裡喊十個八個人的湊數來走一趟啊。”

傅小灰讚賞了一句:“雖然你這人沒啥大用,關鍵時候戰力不足,但也頗有些市井智慧。”

錢白果懶得搭理他的挖苦,反而好學的問傅時:“大官人也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

傅時小弧度的點了點頭,一旁的花以香驚喜的想,他若是願意搭理人,看起來也是尋常人啊。

凡事往好了想,果然就什麼都好了起來,花以香暫且信心十足,她要跟著他。

這麼猜不到前因的突發刺殺事件也沒什麼可討論的,傅時率先舉步而行,“不必再耽擱了,前頭有驛站,今晚宿官驛。”

傅小灰應是,跟著他而行。

官驛不是尋常人能宿的,花以香在原地呆了一呆,才在良玉小心翼翼的牽住手心時醒過神,她下意識的看向對方清澈純淨的雙眸,明明什麼情緒都沒有,卻彷彿照出了自己失落悲慘的模樣。

她慘淡的道:“我們也走吧……”

“喂,你們仨磨蹭什麼呢,還不快點,走驛道再快也要一個時辰才到地方。”傅小灰走了十來步才發現她們沒跟上來。

這荒郊野外的她們是什麼膽子才敢在剛遇上那樣兇險的事情後還不長點心呢?果然,他是操了碎心,指望著她們開竅是不可能了。

傅時並未開口驅逐她們,這種情況下,還不懂得順竿爬,簡直蠢到家了。

花以香是沒開竅,但是錢白果卻是個機靈的,知道跟著傅時有吃有住,不跟白不跟,忙拉著花以香拎著良玉追上來,嘴裡還歡快的回應:“來咯來咯,我們保證健步如飛不拖後腿……”

短短一個時辰的路程,花以香走的香汗淋漓,兩腿打顫,腳也是疼的不行,可能是磨破皮了,但是為了跟上傅時的步伐,她愣是一聲沒吭。

臨堰官驛是個設定已久有些年頭的老官驛了,內有兩間大的院子,還有個獨棟單院專門接待往來貴賓,如傅時這樣的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