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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副統領嘟囔一句:“可不可以溫柔點,像個女孩子呢?”
紅鸞再一次惡狠狠瞪向他:“不說就算了,夜深人靜小女子不便多留大人,請大人早些回去歇息,小女子便不送了。”
孟副統領看紅鸞如此不再逗她:“這又是何苦,兩個自苦卻也苦了對方不是?”
“你說什麼?”紅鸞眼睛盯他臉上,心中壓下去卻並沒有消失痛又浮了上來——他怎麼可能知道?
孟副統領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什麼也沒有說;現說正事兒,那宮女知道並不多,只是有尚勤局宮女和她聯絡,名字我問出了叫錢慧。”
“錢慧?哪裡當差?”紅鸞不再追問孟副統領剛剛話,一來她不想和外人談及如此私密之事,二來她也不想再去碰那讓自己痛不欲生傷處,便把心思都用到了眼下事情上。
孟副統領看看紅鸞,眼中閃過一絲憐惜,眼前女子堅韌出乎他想像:“就是尚勤局工司聽差宮女,並沒有跟隨哪一位大人。”
紅鸞想想道:“明天去會會這個錢慧再說。”接下來卻再也無話。
孟副統領看紅鸞樣子忽然道:“穿上厚點衣服,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如何;保你心情一下子就能好起來。”
紅鸞瞟他一眼:“你才心情不好。”難道他真得知道了什麼,是安平哥哥告訴他嗎?
她真得很想知道古安平倒底同孟副統領說過什麼,才沒有直接拒絕孟大人提議,但是出於女子本能也沒有立時答應。
“好,是我心情不好,請姑娘共遊一會兒保證不會驚動任何人,如何?”孟副統領完全沒有脾氣樣子,還誇張彎下腰做出很謙卑樣子來。
紅鸞被逗得臉上現出一絲笑容:“你等我一會兒,不過不能太久。”
孟副統領答應點頭,看紅鸞進內室去了;他目光一旁衣架上掠過,那裡就有大氅很合用,不知道紅鸞要進裡屋做什麼。
過了一會兒紅鸞出來,也不過是加了一件衣服:“我們走吧,去看看孟大人所指好地方是哪裡。”
孟副統領伸手取下大氅,然後對紅鸞道:“閉上眼睛。”
紅鸞瞪他:“幹嘛?”
知道紅鸞不會乖乖聽話孟副統領只是一笑:“你不要出聲哦,不然引來人可不關我事了。”說完他用大氅把紅鸞裹住,兩隻胳膊用力就把紅鸞抱了起來。
他抱得很君子,並沒有把紅鸞擁到自己胸前,只是用胳膊把紅鸞托起來;也不等紅鸞反應過來,他已經縱身點窗臺上,翻身就躍到了屋頂上。
然後他小心掩住身影縱跳,不多時到一處大殿上,他才止住身影放下紅鸞:“看看,這裡算不算得上好地方?”
月光蛟白,雖然照得景物朦朧但是卻有另一番意境。
紅鸞剛剛被孟副統領抱起時當真是嚇了一跳,並沒有來得及害羞,接著看他落到屋頂時便有些知道他心思,驚懼消失才有些害羞:除了古安平之外,孟副統領是第二個和她如此親近人。
她也注意到了孟副統領君子行為,但倒底還是太過親密,至少她都嗅到了孟大人體味兒:沒有汗味兒,只是清清爽爽彷彿是青草一樣氣味兒——讓她臉紅了。
現被孟副統領放下後,她先低下頭理理自己頭髮,整理自己並不亂衣裙,等到心跳不那麼急時才抬頭狠狠瞪他一眼,不過並沒有口出惡言。
她瞪得很兇,讓孟副統領自己摸了摸鼻子別過臉去,看上去他很有些心虛樣子:他料到紅鸞會瞪過來,但是沒有料到她瞪過來目光依然是殺機四溢。
紅鸞瞪完一眼後就遊目四顧,夏夜風吹到身上比地面上要涼爽多,而且眼界開闊可以看到很遠很遠地方:宮牆外東西看不清楚,但是她能看得到。
痴痴盯著宮牆外看了好久好久,她輕輕嘆息著收回目光,心裡也清楚想離開皇宮並不是那麼容易;但是,她依然想報了父母之仇後可以離開這吃人地方,找個山青水秀地方安安穩穩過日子。
一個人,她也會過得很好。
想到這裡她心是一痛,站得久大病初癒她有些累便坐了下來,把目光放皇宮裡:真沒有想到皇宮原來這麼、這麼大啊。
夜色中巨大皇宮,讓紅鸞感覺壓抑,有些喘不過氣來,便再次把目光收回來看向天上星星:“好漂亮。”
孟副統領紅鸞臉上發現了她對宮外渴望,加不明白她為什麼力求上進而不是想法子出宮:越往上爬越不容易離開皇宮,她這樣聰明女子不會不知道。
“是,真得很漂亮。”他也抬起頭來:“躺屋頂看星星,常常看著看著就睡了過去,夢裡就又變回了孩子,又回到了父母身邊。”他聲音有點點不同,但是卻沒有再往下說。
紅鸞也想起了自己幼時看到星光,那個時候她多半依偎父親身邊聽他說那些已經說過很多遍故事;她眼有些溼潤,低下頭平靜自己:過去永遠過去,她需要做得是往前走,往前看。
她不說話,孟副統領也沒有說話;兩個人想著各自心事,任由清風吹拂。
孟副統領看向身邊紅鸞,伸出手去給她把大氅上風帽戴上;紅鸞沒有動,他也沒有開口說話,清風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都和你說了什麼?”沉默了好久之後,紅鸞輕輕開口。
孟副統領看向腳下:“一些往事,他吃醉了酒,說得並不連貫。”他沒有想到古安平和紅鸞是有婚約,沒有想到古安平為了紅鸞會做到那種地步。
他很敬佩古安平,認為他是個頂天立地男兒。
紅鸞病倒這幾天裡,古安平胳膊和腿上有多少傷口?他偷偷看一眼紅鸞,還是決定此事還是由古安平和紅鸞自己去面對、解決,他一個外人插手並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