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章利刃之秘

紅鸞不清楚太子相召會是因為什麼事情，她屋頂坐了這麼久，心情卻當真開朗不少，躺下不多時便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醒來也沒用早飯便帶著杏兒和招娣去東宮，讓二丫留下來應付柳兒和小圓等人；有掌理宮女來把事情都記下來，先讓她們按規矩去做事，等她回來過目。

行到湖邊亭子就看到太子一行人裡面，看到紅鸞便有人過來請：“姑娘，太子殿下召你過去侍候。”

紅鸞獨自過去行禮，太子身邊人早已經退下去，只餘二人亭子裡。

太子看著湖水：“我們想錯了。”

紅鸞不明白太子說什麼，一聽太子話也知道他心情不好，不敢亂開口便靜立不動。

“也許是我想錯了；”太子回過頭來看向紅鸞：“你還沒有用飯吧，陪我一起用吧。”

紅鸞嚇得跪倒地上：“奴婢不敢。”

太子已經坐下：“有什麼敢不敢，我說成就成；你起來說話，人人見我不是跪就是拜，你以為我很高興嗎？”

紅鸞起身，她不明白有什麼不高興，而且如果有人太子面前失禮，不對他跪啊、拜啊，太子就不是不高興而已，他會砍掉人家頭。

“我都不知道他們心裡想些什麼，能相信數來數去就那麼幾人，只是跪就是忠心了？”太子擺手再次道：“你坐吧。”

紅鸞看看太子，側著身子坐了半個屁股，對太子話她是不敢接半句。

“那次到我們湖邊說話；”太子看著紅鸞：“你是猜那兇器如何消失湖中？”

紅鸞想不回答也不成了，想裝傻太子已經把話挑得這樣明，她還是乖乖道：“奴婢猜應該是冰。”

太子看著紅鸞：“我也是如此想，只是錯了；冰庫中冰都是按量供給，而且大小都是有規定；那些能做利器大冰並沒有少；冰庫人嚴格查過沒有人有問題。”

紅鸞愕然：“不是冰？”她也沒有想到，也原以為是冰。

因為盛夏將臨，現宮中已經開始供給冰給各位貴人降溫，所以她認為用冰做成利器應該不難；但是太子說不是那肯定不是了——被刺殺人可是他，他不可能馬虎。而且這次被刺太子明顯很重視，不像原本幾次刺殺；她心中為奇怪，卻不敢開口問出來。

太子點頭：“不是冰，那天也搜過身了，確無人帶利器身上；想來想去也想不通，便想那天是得你一句話想到冰，便叫你過來問問是不是你所想和我所想不同。”

紅鸞低頭沉默了很久：“全身上下都搜過了？”

“都搜過了。”太子很肯定：“那些人我是信得過。”他所指是搜人侍衛們。

紅鸞搖頭：“奴婢不懂這些，太子殿下。”

太子點頭笑道：“知道你不懂，不過你總是有些想法和旁人不同，說不定能讓我們想起些什麼來；先吃飯吧，吃得飽了說不定你能想起什麼來。”

紅鸞看著滿桌子飯菜，說實話她是真想吃，如果沒有太子這裡她早就動手了：吃不了也要兜回去給二丫等人嚐嚐——這種飯菜她們平常連嗅嗅可能都沒有。

太子可不是閒人，就算他看上去每天都閒閒；而且他也不可能當真為刺客事情來尋自己這個女流之輩：難不成他懷疑自己和刺客之事有關？紅鸞驚出一頭冷汗，開始努力去想了，不想哪天做個糊塗鬼。

太子爺要殺個把人，那還不像是切菜般容易，總要除去太子對她疑心才成。紅鸞開始認真思索：“殿下，也許那利器很小也說不定。”她做乞兒時就聽人說過，有種刀劍可以捲起來，薄如紙張、柔軟如綿卻鋒利異常。

“不小；看你傷口，推斷那應該是把寬二指匕首。”太子看一眼紅鸞，眼前浮現卻是那天晚上燈籠下可愛鬼臉：“雖然不大但是隻要帶身上，絕不會搜不到。”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非要召紅鸞前來是為了什麼，如此大事其實根本不可能是這個小女子能解決；但是總要有個事情……，太子被喝到嘴裡湯嗆到了。

紅鸞手忙腳忙給太子擦拭，不知道他為什麼好端端能嗆到。

太子取過紅鸞帕子來自己擦拭：“你坐吧，我只是不小心而已。”

紅鸞苦笑立一旁，實是不知道應該如何伺候太子殿下，只能由著他自己動手；看他無恙、沒有燙到這才鬆口氣回到座位上：“兩指寬啊，如果是一指寬話，說不起捲起來藏到了舌下；兩指寬就不可能了。”

太子擦拭發手微微一頓吃驚抬頭看向紅鸞：“有能捲起來利刃？”

紅鸞被太子看得有些無措：“應該有吧，奴婢只是聽人說起過。”她把那種聽來利器說出來便不再言語，心下卻想如何才能證實自己和刺殺無關呢。

如果太子懷疑她，就定會懷疑福王；如果實不行就去找福王問計——不行，那簡直是與虎謀皮啊；紅鸞想到福王那一雙眼睛就打個冷顫，還是少見福王才是保命良策。

太子沉默了很久才道：“如果真有那種東西，利器就已經被人帶走了；我們先入為主認定那是匕首，自然不會讓人張開嘴巴。”他撫掌：“定是很熟悉我人所為，能把這麼多人算計進去，這人所想不小啊。”

紅鸞低頭看著自己面前碗裡湯，真香啊；她什麼也沒有聽到，什麼也沒有聽到。

太子看向紅鸞笑道：“你還真是我吉星，要不要到東宮來當差？”

紅鸞撲通跪倒地上：“奴婢粗鄙不堪……”心中是苦不堪言：太子爺啊，好說歹說我也救過你那一次兩次，用不著這樣把人往死路上逼吧？

太子咳了幾聲打斷紅鸞話後卻不作聲，坐那裡一動不動讓紅鸞心七上八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是不能去東宮，可是太子輕咳就是不容自己拒絕，怎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