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章病重人

翻滾著水花，轟隆水聲，四周全都是水而紅鸞停一塊巨大石頭上，孤伶伶四周不見任何人；似乎這個世界上除了水就是水，只餘下紅鸞一個人而已。

紅鸞身上勇氣、膽氣全部消失了，彷彿又回到了幾年前、不懂世間疾苦年齡；她又驚又懼之下抱著頭痛苦大叫起來；就此時她聽到母親呼喚她，抬起頭來卻看到母親全身都浸水中，頭水中也是一會兒沉下去一會兒浮上來。

母親看著她拼命、努力、痛苦萬分掙扎著喊道：“兒啊，你為什麼不管孃親，你就這樣狠心任孃親浸水中？兒啊，你可知道娘好冷好冷，好冷好冷啊。”

紅鸞拼命搖頭淚流滿面伸出胳膊去，想把母親拉過來了，雖然很想對母親說不是她忘了母親十月懷胎辛苦、也不是忘了母親多年來養育之恩，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嘴巴好像被什麼堵上了，只感覺到滿心裡都是對母親愧疚，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母親不停問著紅鸞，紅鸞除了拼命搖頭、拼命想把母親救上來就是說不出來話：她真得不是忘掉了母親，可是她真得對不起母親。眼看她就要抓住母親手時，母親卻被一個浪頭打到了水底再也看不到了；她撲倒大石邊終於大叫出去：“不——孃親——”

“女兒啊，爹爹也好冷，你為了自己活不理我和你母親親好狠心啊；好冷，好冷啊，冷人骨頭都痛了。”

痛苦不堪紅鸞剛喊了一聲孃親，就聽到了父親聲音；她回頭紅看到了浸水中父親，馬上向父親伸出手去：說什麼也要把父親救上來。

可是上天沒有給她任何機會，幾乎就她伸出手同時浪頭又打了過來，她父親就她眼前越漂越遠、越漂越遠；就連父親淒涼不斷“好冷好冷”也漸漸聽不到了；她焦急想跳進水中卻發現根本跳不進去，有股無形力量攔住了她，而她只能眼睜睜看著父親被大水帶走。

父親身影就這樣越來越小，終一個浪頭向父親打了過去。“不——不——”紅鸞疼得全身都收縮：“母親，父親”

床上紅鸞淚流滿面，淚水怎麼擦試擦拭不，整張臉都被淚水清洗了一般；而她雙拳也因為痛苦拳得緊緊，緊那不長指甲都刺入手心卻絲毫不覺痛；她頭左右瘋狂搖擺著，忽然大叫出聲：“父親、母親”

杏兒按不住她，加上二丫和招娣兩個人也只能讓紅鸞躺床，根本顧不上她手；小順子和小平子拼命想掰開她手，用法子就是弄不開，因為怕太過用力再傷到紅鸞手，所以看著紅鸞手心裡流淌出鮮血，五個人哭作一團。

孟副統領沒有進屋就聽到哭聲，什麼也顧不得衝進屋裡，只用一手就把杏兒五人都丟到地上，一把抱起紅鸞：“鸞兒，你醒醒，你醒醒啊”霎間心如刀割，妹妹死時情景出現眼前，且較之那次心痛，他忽然間了無生趣。

他緊緊把紅鸞擁胸前，虎目之中已經生出淚光來：為什麼，他直到現才知道；為什麼他沒有來得及告訴紅鸞、問問紅鸞，也許他帶著她離開宮中，兩個人過平凡日子那麼紅鸞也不會死去。

被孟副統領抱懷中紅鸞忽然猛力掙扎著再次大叫：“父親，母親”

孟副統領狂喜：“鸞兒？”他鬆開紅鸞立時拍打她身上穴道，又是運氣到紅鸞身上忙得滿頭大汗；可是紅鸞依然是沒醒過來，除了偶爾哭喊一聲“父親、母親”外就不會再動。

不能讓紅鸞死掉，孟副統領不要命把自己真氣渡給紅鸞，任汗水自臉上流下來，滴了紅鸞臉上，合著她淚水再滾到紅鸞衣衫上：分不是那些是他汗水、哪些是她淚水。

活過來吧，活過來吧；就他脫力要暈倒時聽到御醫到聲音，心中大喜叫小順子等人：“還不過來扶你們大人躺好。”他已經無力把紅鸞放下，就連他自己也是杏兒幾個人把他拖到椅子上。

無論如何，現紅鸞還是活著。他看著床上紅鸞心底生出一點點欣慰來。

御醫進來看到孟副統領樣子嚇了一大跳，連忙要過來給他診脈，卻被他阻止：“先救她。”她如果活不了，自己定要代她報仇；之後？之後他就離開皇宮去浪跡天涯吧，沒有了紅鸞何處也無歡，只要不皇宮這個傷心地就可以。

看到孟副統領樣子，御醫也沒有多說話只是揮手讓人過去照顧孟副統領，他過去給紅鸞診脈；良久之後看向孟副統領：“她不過是憂而傷心、憤而傷肝……，看上雖然兇險不過並沒有性命之憂；就算是無人來為她救治，也不過是留些隱傷照樣不會有性命之憂，孟大人你如此不惜身體卻大為不智；現你身體要比她傷得重一些。”

孟副統領聽到御醫先後說了兩次紅鸞無性命之憂，立時就眼前發黑來不及說什麼就暈了過去：剛剛他不過是硬挺著罷了。

脫力於常人來說都有害，何況是他把真力用後依然拼命強撐，現他內傷要比紅鸞重多了；不過於他來說這並不算什麼，因為紅鸞沒有事兒。

他剛剛抱著紅鸞運氣除了汗出得多些，杏兒等人沒有看出他有什麼兇險來；聽到御醫話都嚇了一跳；而杏兒和小順子看孟大人目光有些不同，眼底閃過了一絲明瞭。

御醫嘆氣，他是太子親下旨召他前來診治，哪裡敢不心？只是沒有想到這裡有兩個傷者，再次診完脈開了方子，又留下兩個懂藥小太監伺候著——也算是對太子巴結奉承吧。

太子下旨讓御醫來宮奴院次數不多但也不少了，且每次都是因為紅鸞：不管太子是看孟統領份兒上，還是有其它心思，反正現他多些心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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