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5章 你不問問?486章 聘禮
紅鸞聞言便知道皇帝都清楚明白,也早就料到今天良娣們會有的反應;想到他為太子時不顯山不露水的安排下這一切,心知做上皇位的可不是憑得運氣、更不是因為他是太子。
太子之位讓這些年讓他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才是真的,如果他的手段稍稍差一點,現在的他早已經是死掉的前太子,而不會是站在她面前的皇帝了;沒有皇后相佑,沒有得到慈父的關心,他比起紅鸞做乞兒的那些日子,活得更為兇險。
進了宮的紅鸞才知道,世上最可怕的日子並不是吃不飽穿不暖的乞兒生活,而是在宮中你有眾人都想要的東西,卻偏生沒有人保護你:那個做皇帝的父親當然不是沒有保護為太子的他,國之儲君那是正經的大事,可是他天天在想的就是要不要廢了太子——廢掉的太子,嘿,那就等於是被毀掉了一生。
有多少人在努力的想讓先帝廢掉當初的太子,那無疑就是把太子往絕路上逼;更何況還有人直接想要太子的性命。
那樣的日子,如果是換成自己只怕活不了幾天吧?無錯不少字紅鸞輕輕搖頭,因為都沒有了母親,因為都曾面對孤獨無依的絕境,所以當初的太子才會對她特別的親切吧,時間一久相信皇帝就會放下她:宮中那麼多的美人兒,很快皇帝就不會記得他今天說過的話了。
想通的她不再糾結於皇帝過於親暱的揉頭舉動,知道皇帝馬上要回去,也就不再拖拖拉拉的,跪下把手中的玉佩高高的舉起奉上:“皇上,此等貴重之物奴婢福薄受不起,請皇上收回。”她說著話叩頭:“奴婢謝皇上的大恩。”先謝了再說,免得皇上臨走生氣再踹她一腳。
皇帝看著她,呆呆的看了好久之後才道:“為要還回來?”他問得很直接,倒沒有要問罪或是發怒的樣子,反倒平靜的很;只是他這個樣子卻讓紅鸞莫名的心悸。
“此物尊貴,奴婢福薄……”紅鸞又開口想重複一遍,雖然明知道皇帝不可能是沒有聽清楚。
皇帝的聲音有些沉:“說真話,你都敢把東西還給我,難道說句真話的勇氣卻沒有?實在是不像我平常所認識的紅鸞。”
他說得輕巧,紅鸞在肚子裡吐舌頭,真話可不是人、事情都能說的,問題在於眼前的人不那麼好騙;她想了想輕聲道:“玉佩太過貴重,落入他人之眼只怕奴婢小命不保。”她倒是說出了實情,因為也沒有好隱瞞的。
皇帝冷冷一哼:“哪個敢?”霸氣外露,此時紅鸞才真得驚覺眼前之人是一國之君,不再是那個叫她在湖邊亭子裡說話的太子爺了。
“太子妃,還有元華良娣,還有……”紅鸞的聲音小得就像是蚊子在叫,這些人沒有哪個是不敢的;皇帝沒有讓她把話說完,打斷她道:“你只為了這個嗎?”無錯不跳字。
多疑皇帝是不是都是這種樣子的?紅鸞腹誹著:“是,皇上。”她見皇帝沒有應聲知道他不肯相信,又加了一句:“如果只是如第一塊喜登枝樣玉佩,奴婢當然不敢冒犯皇上。”還能有其它的意思,真不知道皇帝心裡在想些。
皇帝聞言抿了抿嘴無聲的笑笑,看看紅鸞感覺她好像和自己又沒有想到一起去,想到她居然敢在自己表明心意後要求離宮,想到她居然敢把自己賜給她的東西還回來,嗯,他很生氣;只是他生氣也不能把她打一頓,或是發作她一番吧?無錯不少字他不捨得是主要原因。
但就這樣算了,也就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了;再這樣下去可不得了,他堂堂的皇帝、男人拿個姑娘家沒有辦法?他唇邊的笑意加大了,俯下身子對紅鸞道:“不行,賜給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了,哪有收回的道理;你收好就好,你好端端不給人看,有誰會知道你有這個玉佩?再說,就算被人不小心看到,如果有人敢動你——”
他沒有說下去,可是殺機隱現更讓人害怕:如果真有人敢動紅鸞,他是真會滅了那人的九族不管是誰。
紅鸞再叩頭:“奴婢實在是……”她不能留下這個禍根,好不容易開口了她不能就此罷手,定要把玉佩交還給皇帝,以後她就能睡得安穩些。
皇帝在她耳邊輕輕一笑:“你說朕也不能收回的,那可不是一般的玉佩。”
那當然不是一般的玉佩,紅鸞不用他說出來:“皇上,與規矩不……”她想據理力爭,不想就此被皇帝兩句話打發了,留下個給人害自己的藉口。
皇帝收起了笑意來:“你就不問問朕為不能收回這塊玉佩?嗯,朕認為,你還是問問的好。”他自先帝去世後,傷心有之、焦慮擔心有之,驚嚇過也提心吊膽過,卻再也沒有笑過一下。
是因為他的心真得沉重到了極點,所有的事情把他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而此時,他忘掉所有的事情,只有眼前這個有點可惡的宮人等著他“收拾”。
紅鸞聽到他的話,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語氣,還是兩個相距太近她的呼吸不暢而讓腦子有些迷糊,反正她真就順口問道:“皇上為不能收回玉佩?”要命的青草味兒新皇帝身上居然是種清新彷彿如草的味道,讓她有點臉紅了。
嗯,沒有其它意思,只是她想起了她們家鄉小河邊的青草地,躺在上面看白雲實在是太過愜意的事情了;可惜的是,那片草地也沒有了,不過皇帝身上的味道很像那河邊的青草加上不知名野花的清香味道。
對,她就是想起了小河來,也想家了;而且皇帝從來沒有如此故意的靠近她:不是兩個人沒有肢體接觸過,而是皇帝從來沒有讓紅鸞感覺到他是個男人,帶著很大的危脅逼近她,使得她呼吸有些困難。
她此時沒有想起兩人身份差別,不像是福王對她動手動腳時她能清楚的知道兩人身份的不同,無奈而被動;現在,她只有緊張,感到呼吸困難。
皇帝輕輕的在她耳邊道:“嗯,這就對了;偶爾如此乖巧很討人喜呢,當然我不介意你平常的率性而為;”他說了些雜七雜八、和玉佩無關的話:“至於不能收回玉佩的理由嘛,因為兩塊玉佩可不是朕隨便賜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