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8章本非你人

太皇太后聞言冷笑幾聲：“你以為可以收買還是威脅哀家身邊人？這宮裡並不是人人都可以收買，也不是人人都會怕你，有哀家一日哀家就不會讓你動尚儀一根手指。[;

紅鸞眨了眨眼睛：“是嗎？本宮現就要拖她出去，太皇太后你能攔得住嗎？你除了眼睜睜看著她被打個半死，或是活活打死外，你有什麼法子保住她？”她說完掃一眼佛堂中人，讓那些此地伺候太皇太后宮人太監有不少低下了頭：“本宮知道，太皇太后財大氣粗，有得是銀子，這些日子這裡有不少已經是你人了吧？”

那些低下頭宮人太監臉色大變，有膽子小已經跪倒地上求饒，因為他們太過清楚紅鸞性子，知道她說要打殺人就真得會打殺人，絕不會只是嘴巴上說說嚇嚇人就算。

太皇太后臉色再變，她看看紅鸞帶來人知道自己真得無法保得住尚儀，手上不自覺握緊了尚儀：“純貴妃，你如此倒行逆施陷皇帝於不孝不義之地，你以為你還能猖狂多久？就此退去還能留得一命，不然到時悔之晚矣。”

紅鸞笑得流出了淚水來：“原來你也知道怕！那你知道不知道宮嬤嬤死我面前時，我也很怕，怕得是再也無人像嬤嬤那樣天天嘮叨羅嗦於我？你也會怕，可惜嬤嬤已經死了，你以為我會就這樣離開佛堂嗎？你我賓主一場，應該很清楚我性子，嬤嬤死那一刻起，我就不會再放過你。[]”

“你以為太皇太后四個字能保你一輩子平安無事嗎？不會，我今天晚上就是為了讓你明白，就算你是太皇太后也要為你做過錯事付出代價；謀害皇嗣，你說罪名夠不夠大，皇家宗室會不會任由你再佔著太皇太后位子作威作福。”她指了指自己肚子：“你以前害過人有多少先不說，現居然還要害我肚子里人，你以為你還能過幾天逍遙日子？”

太皇太后重重握了一下尚儀手：“你去請皇上過來，帶上哀家親賜東西，看哪個敢攔你。”她說完使個眼色給尚儀，其實是想讓尚儀偷偷溜出去，小廚房那裡可以離開佛堂，這是她和尚儀來到這裡不久後弄得，就是為了應對眼下情形。

只要皇帝來了，不管他是不是偏頗純貴妃事情都不會有太大改變，因為她是太皇太后、是皇帝嫡親皇祖母。再說了，皇家宗室也不是聾子耳朵，肯定也不會由著純貴妃亂來；眼下她要等得就是皇帝，皇帝來了也就到了她要發難時候。

尚儀聞言後退兩步跪下對著太皇太后端端正正叩了三個頭，然後起身又退幾步向紅鸞跪拜地上：“奴婢確可以證實，太皇太后是召了上官家逃走死士做刺客，而且太皇太后給刺客命令，不止是要刺殺純貴妃和宮嬤嬤，還要刺殺皇上。奴婢惶恐，奴婢實是無法再伺候太皇太后了，請娘娘恩准。”

太皇太后吃驚看向尚儀：“你、你……”然後她終於明白過來：“你果然被收買了，居然含血誣衊哀家。說哀家會刺殺純貴妃也就罷了，那個宮嬤嬤不過是個宮奴，哀家要賜死她還不容易，用得著使刺客嗎？你忘恩背主，上天一定不會饒了你。”她現身邊所餘人只有尚儀，不但是她心腹是她後一根支柱。

她勉強鎮定心神辯駁著尚儀話：“說到刺殺皇帝是無稽之談！皇帝是哀家嫡親皇孫，哀家是我朝太皇太后，豈會做出讓天下大亂之事來，棄祖宗基業於不顧？哀家又有什麼理由非殺皇帝不可，你不會是說因為皇帝讓哀家佛堂靜修吧？”

“上官一族罪犯欺君，哀家不察被其矇騙做出錯事來，皇帝也不過是讓哀家來靜養，哀家知道皇帝極有孝心，何曾怪過皇帝？只是想著好好誦經求佛祖保佑皇帝，保佑祖宗們傳下來江山基業。”太皇太后說完狠狠瞪著尚儀：“你以為你胡言亂語就能中傷哀家嗎？”

紅鸞看著她淡淡道：“說得也有幾分道理，至少皇家宗室人多半會相信你話——你貴為太皇太后，不可能佛堂裡住一輩子，沒有道理會刺殺皇帝；嗯，尚儀你怎麼說？”

尚儀叩頭：“太皇太后要刺殺純貴妃是為了給上官一族報仇，她認為上官家會滅族都是被純貴妃所害；要刺客去殺宮嬤嬤是因為牽扯舊事，因為太皇太后先帝未登基之前，害死過不少皇家子孫，而宮嬤嬤就是其中一位被害妃嬪姐妹，是當年舊事知情者；而要刺殺皇帝……”她說到這裡看一眼太皇太后，目光平平靜靜：“也是牽扯一些舊事。”

太皇太后臉色猛得一變，指著尚儀喝道：“你信口胡說，所言這些子虛烏有之事，是不是純貴妃所教！當年哀家待你們先帝兄弟如何，現朝中王爺們自會為哀家正名，也不怕你含血噴人。只是哀家要提醒你，如此誣衊哀家那可是夷九族之罪。”

尚儀抬頭看向她：“奴婢可還有九族可夷？當年太皇太后為了讓奴婢死心踏地為你所用，不惜假借皇后之名行事，使我九族齊赴黃泉；如果不是先皇后娘娘得知一點風聲，使人前去檢視湊巧救下了奴婢弟弟，我們九族就當真無一點血脈留下。”

“當初看到弟弟之時先皇后已經仙歸，奴婢愧對先皇后便想守你身邊，看你還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待有憑有據之時就會讓天下人知道你是怎樣惡毒人。可惜多年來你行事小心奴婢只能啞忍，直到你要刺殺皇上時，奴婢才不能再忍下去而向純貴妃和盤托出一切！是老天有眼，你再也瞞不得世人。”

尚儀眼中無淚也無恨，就如同平常一樣平平靜靜：“你要刺殺皇帝，只因為你怕被皇帝查出先皇后死因；自從查覺皇帝好像要詳查當年先皇后和承露殿之事，你便對皇帝動了殺心另外物色帝位人選，可是國之大事豈能因你一己之私而定？上官一族和你所謀之事未成，你就叫了刺客入宮準備行刺皇帝，借扶帝上位機會能讓自己離開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