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椅背上思索:“殷家家底不弱,殷湦沒必要為了討好我爸媽才對我好,也沒道理對我好了那麼多年,突然對我下手吧,做出印少華那事已經夠讓我震驚了。而且,為什麼是訂婚前夕呢,我本來就想取消我和他的訂婚,沒打算跟爸媽說出他和我姐的事,就算真說了,也就是今天這局面,滅口也就說不通了,難道真是他身體裡有什麼東西?被鬼附身了?”
剛說出來,我自己都否決了,以我現在的功力,以前看不出來就算了,現在,真有鬼附身在殷湦身上我會不知道嗎?
“想不通就別想了,一直想別的男人算怎麼回事?”仇詩人語氣不爽地道,然後又說,“既然他組織了野外生存旅遊,那麼,有的是時間讓我們觀察,你姐在這個時候回來,還要跟他訂婚,肯定不會是因為什麼真愛。”
他勾起嘴角,諷刺地笑著。
我連連點頭應和:“對,我也是這麼想的。”
……
“媽媽,我也想去玩!”
殷湦的通知來了,我明天就出發,我正在收拾行禮呢,小寶就撲到我身上,纏著我說要跟。
我只能抱著他哄:“小寶乖,媽媽和你爸爸是去做訓練的,不是去玩的,下次再帶你去好不好?”
“不嘛,我就想跟著媽媽。”他在我脖間蹭著,說什麼都要去。
他以前很乖很聽話的,讓他好好在家是會聽的,今兒是怎麼了,換做別的,我可能就心軟把他帶上了,可這次,我姐就跟定時炸彈似得,不知啥時候就爆了,還有殷湦這個不知扮演啥角色的,我實在不放心把小寶一起帶去。
“去什麼去,”大爺仇詩人坐在一旁摺疊今天剛收起來的衣服,“你不用上學了?我教給你的任務你都做完了?天天就知道玩,還有沒有點長進!”
小寶扁著嘴巴窩我懷裡,捏著自己的手指玩,樣子委屈得不得了。
我把他當普通小孩般摸摸他的額頭,確定沒有發燒,再看看他的牙齒指甲,也沒有要再進階的意思,那他為什麼突然那麼粘人了呢?
左哄右哄,勉強把他哄住,他終於同意不跟了,條件是,晚上要給他講故事。
“我班裡的小朋友的媽媽都給他講故事的,還陪他睡覺。”說到後面那句,他嘴巴又扁起來了,這是暗指我不陪他睡覺嗎?
仇詩人攬住我的腰:“不要意思兒子,你媽要跟我睡。”
小寶也一把抱住我的腰,抬著頭用力回瞪著仇詩人:“哼,那是我好心讓給爸爸的。”
“老子需要你讓?”他點了下小寶的腦袋,小寶被他推得往後趔趄一步,後者不甘心地朝我墊著尖叫:“媽媽,親親我,你親親我!”
“好。”我彎下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他還不滿足,指了指另一邊臉,又指了指額頭、鼻子,嘴巴。
我除了嘴巴,其他的都親了一遍,小寶昂起頭,得意地瞅他爸。
仇詩人黑了一張臉:“媽的,剛趕走一個情敵,又來一個?”他說著,掰過我的臉,在我嘴唇上用力“啵”了一聲:“兒子,看清楚沒有,這才是屬於我的象徵。”
小寶看看我再看看他爸,大概想到我剛剛避開了他的嘴巴,“哇”的一聲哭出來:“不管不管,媽媽是我的,媽媽是我的,是我的,哇……”
我噗嗤一聲,不厚道的笑了。
當天晚上,我還是靠著床頭,半躺在小寶的床上,小寶挨著我躺在枕頭上,聽我給他講故事:
“從前啊,有一隻小殭屍,他揹著書包要去殭屍幼兒園上學,在路上碰到了殭屍妹妹……”
看著小寶在我身邊沉睡,我拉起薄被給他蓋上,一手在他背上輕輕拍拍。
都說孩子是最敏感的,或許,他察覺到什麼,才會突然這麼粘人?
……
第二天一早,仇詩人驅車來到約定的地方,看到殷湦的車,他打下車窗跟我們打了聲招呼,我透過車窗看到坐在他駕駛座旁的班芷,她一動不動地看著前方,正常人都會看過來,而她並沒有,像是任何事,都引不起她任何的關注。
殷湦說,大家都在某個地方等著了,怕我們不懂得走,所以他特意跟我們約在這裡,好給我們帶路。
車子直接開上了高速公路,路經幾座附近的城市,走了快四個小時,下了公路,又開到郊外,最後開進一座山裡。
山裡盤旋著公路,顯然並不是荒亂無人的荒山,又開了大半個小時,我看到了建在半山腰的一座館所,那裡已經停了幾輛車了,都是效能不錯的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