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那粉拳被孫俊抓住,放在嘴邊親了一口,大撒狗糧。
榮凡都調笑了他們一句,讓他們收斂一點。
我沒笑,看著谷培張惶焦慮的模樣,我不禁對這個古宅也懷疑起來,剛才覺得漂亮的房子,現在怎麼看,怎麼陰森森的。
其他人可能不信這世上有鬼,可我親身經歷過幾次了,不得不信。
我遲疑地建議:“要不,我們還是住招待所吧?”
“不是吧班瀾,你還真害怕有鬼啊?”車曉寧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你可是上晚班的人,還這麼膽小呢?好不容易來到這個地方,見到這麼漂亮的房子,你還去住招待所,多沒意思啊。”
“就是就是,”孫俊應和著自己女朋友的話,“我們就住這裡了,誰都不許走。”
榮凡笑呵呵的:“我無所謂啊,住哪都一樣。不過也是,都來這裡了,是該好好體驗一下這上世紀的房子什麼味道。”
大家一致決定,我也沒辦法,最後連谷培都一起留下,這畢竟是他祖輩傳下來的房子,他似乎真的不放心讓我們幾個人留在這裡。
他請了村裡幾個嬸嬸來幫忙打掃,她們起先不太願意,孫俊這個闊少花了不少錢請她們,才勉強過來,待到七點多天暗下來時,就都走了,只清出幾間晚上可以暫住的房間,而且只清了表面,一些角落,櫃子裡頭,她們都沒動,像是避諱什麼。
我越發覺得這房子一定有古怪。
想想,這麼好的房子,谷培的爺爺一直守到去世,可見很看重,谷培一家,為什麼急著賣掉呢?
但我這些想法,說了也沒人聽,只能默默沉澱在心裡,悄然握著仇詩人給我的護身符,想著晚上多注意一點。
我選了一間相對不起眼的房間,剛給床撲上乾淨的床單被套,車曉寧就跑了進來,面色神秘地拉著我,要我跟她一起走。
“做什麼呀?”
“哎呀,你一會看了就知道。”
她拉著我,穿過幽暗的走廊,木製的地板發出“噠噠”的聲響,隨後進了二樓的主臥,也就是車曉寧跟孫俊選的那間房間。
車曉寧直接拉我到一個衣櫃前,神秘地朝我笑笑,便將衣櫃開啟。
先是一陣塵土撲面而來,我捂著鼻子用手揮了揮,隨後才看見衣櫃裡頭掛了幾件很舊的衣服,因為時間太久,發黃發黑不說,很多地方被蟲蟻啃食過,櫃子裡頭還有蜘蛛絲,纏繞在衣服間。
“你給我看這幾件破衣服做什麼?”
“你看看這件啊。”車曉寧找了張紙捲起來,將幾件舊衣服撥開,露出了夾在裡頭的一件——旗袍!
旗袍是紅色的,在一眾破破爛爛發黃發臭的衣服裡,它儲存得非常完整,沒有一點破損,還用透明的袋子好好地套著。
而且,這件旗袍,比我以往看到的任何一件旗袍都要漂亮。
其實,它上面的花紋是很簡單的玫瑰,沒有其他的裝飾了,但線工特別的精緻,配上絲綢般的緞面,你彷彿真的聞到了開到腐爛的玫瑰花香,待我回過神來時,我的手已經不受控制地撫摸上去了,趕緊將手放下來。
“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車曉寧已經摸上去了,一臉的著迷,“你信不信,這要是拿出去競拍,最起碼十幾萬起,說不定能到百萬。”
她感嘆地搖頭:“不知道谷培是怎麼想的,房子賣了也就算了,這麼好的衣服,居然就這麼放著發黴?”
說話間,她已經將紅色旗袍取了下來。
“你做什麼?”我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
“這麼好的衣服,谷培他們不懂得珍惜,我珍惜呀,”她興奮地說道,“我來讓它重現光明。”
“不好吧?”我怎麼想都覺得不適合,“谷培他們放著這麼好的衣服不要,肯定是這衣服有問題啊,還是別亂動吧。”
這旗袍很漂亮沒錯,但給我的感覺很奇怪,冰冰涼涼的。
“那是他們眼光有問題。”車曉寧抱著衣服不放。
我只好從另一個問題勸道:“可放這麼久了,總、總得洗洗吧?”
“套著袋子呢,沒事,我就試試,反正一會要洗澡的。”然後她就迫不及待地取下套子,將旗袍放在椅子上,當著我的面就開始脫衣服了。
雖然都是女人,我還是避諱地轉到另一邊,沒過多久,就聽到她喊我:“班瀾,來幫我一下。”
我轉過身,見她已經把旗袍換上了,讓我幫她把脖子上的扣子扣上。
沒辦法,只好走過去,當我給她扣扣子時,手背無法避免的碰到旗袍,然後猶如觸電般収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