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半天,又回到古宅的門後了!
“你是怎麼回事啊,”有好大叔之稱的榮凡今晚第N次暴躁了,一巴掌朝谷培扇去,“你是怎麼帶路的?那女鬼是不是跟你一夥的,你想把我們帶入火坑是不是?”
“不是,我……”
谷培想解釋,可此時的榮凡什麼都聽不進去,抓著谷培又打又踹的,真的是到了危急關頭,才能真正看清一個人的本性,他真的是又急又怕,連平日裡的形象都顧不上維持。
我看不下去,上前拉開他:“夠了啊榮哥,我想他不是故意的,天這麼黑,看不清路很正常,更何況,說不定是……”鬼打牆。
最後三個字我不敢說,怕榮凡真的崩潰。
“再走一次吧?”我畏怯地瞄一眼那扇後門,“別站在這了。”
榮凡大口喘著,狠力擺下手催趕谷培:“快點,走啊,老子不想留在這裡。”
谷培也氣,他有二十來歲青年的血性,我看他那樣,恨不得衝上去跟榮凡打一場,我只好安撫地拍拍他的肩,再幫他撿起手機:“不管怎樣,我們先出去再說吧,好嗎?”
我幾乎是哀求了,這種時候,我們不能再窩裡鬥了。
谷培氣憤地拿回手機,抹了下被打中的嘴角,瞪幾眼榮凡,才對我點頭,領著我們繼續往後院走。
再一次疾步穿梭,然而這次,雙腳開始痠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特別是,我感覺我身體裡的力氣開始流失,胸口悶悶地有點喘不過氣來,我以為是今天實在太累了,又受了驚嚇的緣故,哪怕覺得自己這種情況不太正常,也不敢深想,咬咬牙,跟上前方兩個男的。
可是,我們再一次轉回了古宅的後門!
谷培一咬牙,繼續走,三人間的氣氛,可以說冷到極致,彼此腦中的那根弦崩得死緊。
我想緩和一下,也想轉移下自身身體的不適,便當先出聲詢問谷培:“你看到那件紅色旗袍很激動,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她、她是誰?”
連榮凡都頓了下,顯然再害怕,也想知道。
谷培喘息著,好半響才開口:“其實我也不清楚,這棟房子一直都是我爺爺守著的,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不願讓我靠近,村子裡的人也總說這房子鬧鬼,可有一次,村子裡的夥伴就攛掇我到古宅打探,那時候小,不懂事,就真的來了……”
他是天黑的時候,偷偷溜進去的,到二樓時發現爺爺也在,正在整理一件很漂亮的紅裙子,他那會並不知道,那件紅裙子就是旗袍。
而爺爺的身邊,還站著一位漂亮阿姨,他正奇怪這位從來沒見過的阿姨是誰,就見她緩緩地轉過頭來……是真的把頭一百八十度轉了過來!
更可怕的是,剛看著還是漂亮的女人,她一轉過頭來,就只剩下一張皮!
他當時嚇得直接暈了過去。
醒來時,他已經在自己家的床上了,爺爺摸著他的頭嘆氣,讓他以後儘量不要在晚上的時候到古宅裡玩。
不過隨著他長大,他再沒看見那個可怕的畫面,哪怕偶爾晚上從古宅經過也沒有事,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是最清澈的,可以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長大後就會失去這項能力。
可紅旗袍的事,還是給他留下了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
後來爺爺去世了,臨走前告誡一家人,千萬不要碰古宅裡的東西,特別是那件紅旗袍。
但谷培的父母覺得留著這棟古宅除了嚇人根本沒什麼用,還不如賣了,讓那些商家去傷腦筋,說不定古宅拆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事也會跟著消失了。
“……我爺爺告訴過我,這棟公館曾經的女主人,被丈夫和丈夫在外的情人聯手逼死,死後怨靈徘徊在這棟宅院裡,得不到解脫,入不了輪迴。”谷培道,“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媽的,”榮凡爆粗口,“鬧鬼的房子你們也敢賣,存心害死我們是不是。”
“我早跟你們說過這房子鬧鬼,是你們硬要住在這裡的,我也警告過你們,不要動房子裡的東西,不要動不要動,我說幾遍了,你們要是聽我一句,現在會這樣嗎?”
“你特碼還有理了?”
眼看著兩人又要動手,我隱忍的脾氣也爆發了,撿起一塊石頭砸在他們之間:“鬧夠沒有了啊你們,是不是真想都死在這,啊?”
罵完後,我不想理他們,自己找了條路走在了前面,我算是看明白了,哪怕是兩個身強體健的男人,靠不住就是靠不住,我要指望他們離開這裡,估計這輩子都得交待在這了。
我恨恨地走,覺得自己在哭,抹了把眼睛,沒有眼淚。
這種時候,我分外的想爸爸媽媽,想哥哥想閆斌,想殷湦,甚至是……仇詩人。
一手握緊掛脖子上的小囊袋,心裡偷偷懷著某種期待。
生氣地埋頭走了一段後,我終於發現不對,轉回身,驚慌地發現,榮凡和谷培都沒有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