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來,”為了挽救我對她的信任,她拿出一張符紙,往我腦門上一貼,“這山的外圍有迷障,輕易無法走到山的核心,把這符貼上,你才能跟著我們。”
我用嘴巴吹了一下符紙,不敢太用力,怕把符紙吹下來,感覺自己現在跟電影裡的殭屍一樣,而且,容易成鬥雞眼:“一定要貼這裡嗎?”
“不是啊,你戴在身上就行,沒規定你要貼哪。”
我恨恨地將符紙揭下來,感覺拿在手裡燙燙的,剛剛被貼著的腦門也有一點小小的刺痛感:“之前你們老大說,符紙對我有壞影響,我真的能用嗎?”
“這符是驅邪的,是人都能用。”說完後,她摸起下巴,“不過凡事總有意外,既然是老大說的,肯定是錯不了的,算了,你別用這個。”
她把符紙搶了回去,改扔給我一個玉佩:“等回去了記得還我啊,這寶貝可貴了。”
我:“……”
夏右啊,你到底給我派來了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隊伍安靜地跟著班戟行走著,張曉芳給我的玉佩是真靈,這次我走了許久,都沒有再走回山腳下。
然而,越走,越能感受到一股陰陰的冷風,吹得讓人發抖,你就算裹緊了大衣也沒用,那股陰冷,幾乎能穿透你的皮肉,鑽進你的骨頭裡。
漸漸的,周圍的樹越來越多,我們進了一個林子。
風吹得枝葉不停地搖晃,稍遠一點的,好像有柳樹?周圍黑乎乎的,我是根據那樹上好像有枝條很長地垂放著來判斷的,也可能是別的什麼樹,長著長長的葉子?
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那些樹上掛著什麼,隨著風晃動,看著特別滲人。
我側頭看看身旁的張曉芳,從進了這個林子,她就沒再跟我說一句話,能感受到她散發出的凝重氣息。
走著走著,跟前也開始有了那種掛著什麼的樹,而他們,卻突然停了下來。
“怎、怎麼了?”我小聲詢問著,聲音有點急,因為他們停下來,我哥並沒有停,還在繼續往前走著,就這麼一會功夫,彼此就開始拉出距離了。
張曉芳按住我的肩膀,拉著我往她更靠近一點:“要小心了。”
小心什麼?
大夥又開始前行了,那停的時間,他們都拿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像是桃木劍,八卦鏡,羅盤,等等,和一些我看不懂的東西,能隱約感受到這些東西蘊含著某種力量,可能用來探查或防禦。
是什麼,突然讓大家這麼緊張起來?
等往前走了一段,我就明白了。
我終於看清了,那些好似垂掛著什麼的樹,到底是什麼樣的了。
就是很普通的樹,沒有長奇怪的葉子、枝條,就是樹枝上垂掛著……一具具骷髏!
離得近了,能看到,那一具具人骨,上吊一樣掛在樹枝上,幾乎從經過第一個掛著人骨的樹開始,接下來經過的每一棵樹上,都掛了兩到三具屍骨,不知誰拿了手電筒,燈晃過時,正好讓我看到兩句骷髏黑洞洞的眼,正盯著我們。
是的,掛著的這些屍骨,每一具都面朝著我們,無論前後左右,好像隨著我們的移動,它們也在移動!
不用張曉芳說,我都緊緊靠著她,感覺心臟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忽然,一道閃電迅猛地劃過,剎那間照亮了整個山間,就那麼短短不到兩秒的時間,我們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們此時身處的林子,一眼望去,全是白白的人骨,垂掛在樹枝上,一晃、兩晃、三晃……
太可怕了,一整片林子都是,這得死多少人啊?
閃電過後,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響雷,“轟隆——”
就好似有炸彈在自己身旁炸響。
在我捂著耳朵的同時,“淅瀝瀝”的大雨傾盆而下,幾乎沒給你任何喘息和準備的時間,三重奏就完成了,只剩下越發高昂的暴雨聲,在延續著這首恐怖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