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醫生倒地,露出了站在醫生身後的王太太,她害怕無措地端著她沾著血的手,恐慌地看著我們:“我、我……”
“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太太“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雙手撐在地上給我們磕頭:“班小姐,仇大師,我求求你們了,帶我離開這裡吧?不管去哪裡都好,只要能離開這裡,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啊!”
半響,我反應過來,叫她起來,可她不聽,就在那使勁磕頭,一定要我同意帶她離開,她磕得很用力,頭都磕破了流了血。
“你要打算把這裡的人都喊過來,你就繼續在這裡哭。”我沒好氣地低聲呵斥,“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離開這裡。”
聽到這話,她頓住,總算沒再繼續大聲哭喊了,只是仍用淚眼哀求地看著我們。
“有什麼話,站起來,好好說。”
仇詩人威嚴的聲音一出,王太太這才怯怯地站起來。
“怎麼回事?”我問,同時瞄向死去的醫生,殘酷血腥的畫面看多了,這種一刀斃命的反而沒太大感覺,我注意地反而是,醫生死後,站在自己屍體旁兩眼茫然的魂魄。
這個魂魄並沒有呆多久,遠處刮來一陣陰風,醫生的魂魄猶如一張紙片,被陰風捲起,眼看著就要被吹走了。
仇詩人動了,一道符打出去,貼在了魂魄身上,輕飄飄的魂魄立馬重如泰山,穩穩地立在原地,任憑那股陰風怎麼刮連衣角都不動。
陰風來回颳了幾遍就逐漸消散,仇詩人將醫生的魂魄収了起來。
這一切,王太太和方杉都看不見,方杉還戒嚴地看著四方,王太太聽到我問,就邊哭邊說,哪怕努力壓制,還是洩露了她的恐懼,雙手不停地打著擺:“這、這裡的人都是瘋子,醫生是瘋的,護士是瘋的,他們想整死我們,我受不了了,我寧願死,我也不想再待在這裡了。”
說著說著,她又朝我們跪了下去:“求你們帶我離開這裡吧,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的!”
“做什麼都可以?”我眼珠子一轉,反問。
王太太怕我不相信,連連點頭:“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那你一定知道很多這裡的秘密了?每天晚上,病人都到林子裡做什麼?”
王太太一聽,臉色唰的一下全白了。
我看就知道有戲:“看來確實知道不少,我們現在要到那林子去,要我們帶你離開這裡也行,你跟我們一起去,給我們指個路,怎麼樣?”
王太太目光遊移,剛剛還大喊著什麼事都能做,這會卻収著脖子,恐懼畏縮:“可、可是,這裡非常可怕,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那你回去吧。”仇詩人直接道。
王太太卻有點蒙:“回、回哪啊?”
我笑:“你剛哪來的回哪去,至於這醫生的死,他們要查不到你就走運,他們要查到了,那我們也沒辦法。”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
仇詩人已經不耐煩等我說完了,拉著我就要走,卻被王太太撲過來拉住褲腿:“你們不能去啊,那地方是地獄……”
在仇詩人的瞪視下,她不得不鬆開手,只能左右搖擺著手:“不能去的,不能去……”
“滾。”
仇詩人脾氣一來,抱著我的腰一用力,我腳幾乎離了地,讓他抱著越過了王太太。
他的腳程很快,三兩步就和王太太拉得很遠,王太太一見,慌了,跪著的雙腿朝我們挪動好幾步,著急地道:“我帶你們去,我帶你們去。”
仇詩人這才暫停腳步,王太太見有戲,剛忙又道:“我知道他們很多秘密的。”
他跟抱孩子一樣夾著我的腰,轉過了半身,我有點滑稽地蹬了兩下腿,對上王太太趕緊拿出莊嚴來:“你不是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