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知道這點並不意外:“對,我外婆好像是個卦者。”
“在夢境裡,你會隨機地夢到一些可能是未來的事情,不過畢竟不是真正的預知,夾雜在零碎的夢裡,你無法判斷哪些是真正的預知,哪些,只是你的臆想,好處就是,不用付出卦者預知的代價,你應該知道的,卦者預知,可是要承受天譴的。”
還有這種操作啊?
可是,我在夢境裡,一開始不知道在做夢,迷迷糊糊的,後來知道了又不停地重複,一下子地下洞,一下子大廳的,我很難回憶起我在夢境裡都發生了些什麼,真預知了什麼也很難判斷啊。
“好了,不要想那麼多了,能不能知道未來並不重要,當下的你過得好,才是重要的。”小葵將我的咖啡杯倒滿,然後端起我的咖啡杯,親自遞到我面前,“我祝你幸福。”
“啊,謝謝。”
我接過咖啡杯的時候,跟她的手碰到了一起,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我和她手碰到的地方,發出細碎的亮光,等我在一看,她的手白白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你看你挺累的,要不在這歇會吧,老大還要跟他們處理點公事,等他要走了,我讓他來找你。”
巫小葵說話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沒有太大起伏,哪怕講那些事時,她也都是在平敘,目光平和,讓人不由自主放鬆警惕,我發現自己還真的困了,眼睛酸澀,大腦迷糊。
這間跟蒙古包一樣的包間裡鋪著地毯,我慢慢地躺了下去。
……
我坐在棺材上,正準備跳下去,一直溫和地跟我聊天的康文書叫住我,他問我,知不知道他從哪裡來。
“我來的那地方,陽光好像永遠都照不進去,住的人挺多的,可誰也不跟誰交流,唯一交流的,是對你拿著約束帶的人……外人都喊那個地方叫,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
我睜開了眼睛。
“醒了,睡得怎麼樣?”
仇詩人就坐在我旁邊翻閱著一本雜誌。
我坐起身,抓住他的手臂:“我、我記得,趙星,葉子,還有王太太,都送到精神病裡了,是不是?她們在哪家精神病院?”
“她們涉嫌的是人命案,由警察接管,這閆隊長更清楚。”仇詩人合上雜誌,眉頭微鎖,“怎麼?”
我沒空回答他,趕忙找手機,卻怎麼都摸不到手機,我便把手伸向仇詩人,摸他上衣的兜,發現沒有後,又直接把手伸向他褲子。
“喂!”仇詩人舉高雙手,看我整個人跪趴在他身上,任由我的手在他身上掏,皺著眉繃著臉,強忍著沒發火的樣子。
我沒管他,找到手機後,坐在他腿上就開始打電話。
閆斌的手機號碼我還是記得的。
“喂,哪位?”閆斌並沒有仇詩人的手機號,所以他並不知道誰給他打的電話,我也不用解釋我為什麼用仇詩人的手機給他打的電話。
“是我,閆斌哥。”
仇詩人在聽我對閆斌的稱呼後,眯了眯眼,很危險的感覺。
我轉了半個身子避開他的視線,對電話裡的閆斌問道:“我問你啊,趙星你還記得吧,你說她被鑑定有精神方面的問題,被送到精神醫院了,是嗎?”
“對,怎麼了?”
“在哪家精神醫院,能去探望嗎?”
“你好好的去看她做什麼?”
“這個……那是因為,她弟弟,”我快速地想到一個藉口,“她弟弟囑託我要去看看她姐姐,你也知道她弟弟現在可是那個啊,我不能不管的。”
“人都死了怎麼還那麼多事啊?”並不知道趙陽不會再回陽世的閆斌罵了兩句,“行了,我幫你看看,一會通知你……誒,你這誰的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