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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喜宴(6)

厲鬼,是可以短暫的化為實體,不用精神力去嚇唬,也能將人殺死。

湘蕊不可置信地緩緩低頭,遲鈍地看著肚子上的手,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僅如此,在她驚愕的時候,肚子裡的手動了,變成了一張嘴,要將她的五臟六腑全都吃掉。

她想叫救命,但喉嚨裡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就在她滿心絕望的時候,一柄木劍,劈開了這對挨著的男女,也劈斷了那隻插進湘蕊肚子裡的手臂,張行一和湘蕊倒向兩邊的地上,一個牌位,隨著張行一摔倒在地上,掉落在他身旁,而張行一本人,像是被人從夢中推醒一樣,捂著腦袋呻吟一聲,睜開眼睛略有些迷茫地看著周圍。

然後就看到了肚子上還扎著斷臂,臂上的手掌還在體內的湘蕊,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呼吸一頓一頓的,隨時可能會沒氣。

張行一呆呆地愣了兩秒,忽然爆發大聲怒吼:“你又騙我,你又騙我……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殺人,你明明答應過我,你為什麼騙我!”

“跟一隻以吃人為癮的厲鬼談約定,你是想笑話誰?”

仇詩人帶著我走出宅子大門,望著張行一,冷冷的嘲諷,我則從他身後跑上前去,來到湘蕊身旁蹲下,一把抓住那青灰色的斷臂,用力地將它從湘蕊的肚子裡拔出來。

手掌出來後,還在不停地扭動,五根手指亂舞,力氣還特別大,我都兩隻手抓著手臂了,還得避開不讓那手指碰到我,差點被它掙脫,。

我發狠地將它砸在地上,仇詩人飛射過來一張符紙,貼在斷臂上,“轟”地一下燃燒起來,那斷臂在火中仍舊不斷地掙扎,像一條跑到岸上的魚,不停地擺著魚尾。

最後悄無聲息。

解決了這可怕的斷臂,我回頭看湘蕊時,她肚子破了個洞,睜著眼睛,哀求地看著我,想要我救她。

我嘆了口氣,打電話叫救護車,至於她能不能活,只能看天意了。

誰讓她跟小雪一樣作死,走了又回來的。

而這會,張行一總算反應過來,慌張地想找塊布將牌位遮住。

仇詩人將一根不知從哪搜刮來的飛鏢射出去,將張行一好不容易扒下來想遮住牌位的衣服,飛射到一邊的土牆上釘住,還落下不少土石。

張行一被這一手嚇住,他慌了兩秒後瞪住我們:“你們想幹什麼?”

“你問我們?”仇詩人冷冷地反問,目光掃向張行一身旁的牌位上,很明顯在反問他:這又是在幹什麼?

張行一本能地將牌位掃到自己身後,努力想要擺出自己的強勢:“我、我想念自己的家人,難道我出來祭拜一下自己祖宗也不行嗎?”

“祭拜祖宗,順帶殺人?”我打完電話,轉過身面帶怒容的斥責。

張行一瞥了眼湘蕊,然後痛苦地移開目光,手握成拳不停地在抖,不知是因為怕,還是恨,他低著頭,想要催眠自己般說著:“不是我,不是我……”

“我分明親眼看見,就是你殺的她!”我疾言厲色,“不止是她,還有段菲,還有小雪,她們都是你害死的!”

“不是的,不是我,不是……”一個三十歲,沉穩大氣的男人,此時就像一個做了噩夢的小孩,完全承受不了夢到的一切。

仇詩人嗤笑,緩步走了過去,而隨著他的靠近,還在掙扎否定的張行一停下,繃緊了自己,在仇詩人離他幾乎只有一臂之遙時,他爬起來想跑,被仇詩人一把揪住,重新按在地上,一把刀就插在他的腦旁,嚇得他再不敢動。

“你、你想做什麼?”

“都說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我走過去,蹲在一旁拔起張行一腦旁的小刀,故意在他眼睛上晃悠,“你害得我姐妹現在在醫院生死未卜,害死了小雪,害死了湘蕊,你說我們要做什麼?殺人償命,你沒聽說過嗎?”

張行一下意識地想掙扎,被仇詩人死死壓住,他也是個大男人,可在仇詩人底下,就跟個孩子似得全無反抗之力。

我冷酷地笑:“你也去死吧,張行一!”

我高高舉起手中的小刀,對準張行一的眉頭紮下去!

突然狂風大作,吹得桃樹和桂花樹的樹枝不停地來回搖晃,吹掉了牆上的幾塊磚頭,吹起了幾棵菜圃裡的菜,吹起了泥沙枯葉,龍捲風一樣遮天蔽日,什麼都看不清楚。

我眼睛進了沙,一邊難受地眨眼,一邊舉臂試圖抵擋這股邪風,忽覺得有什麼東西逼近,仇詩人及時地拉住我後退,待狂風散去,庭院裡多了一隻跟張行一長得一模一樣的男鬼,他就擋在張行一跟前,赫然是張漢秋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