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青年中年長一些的那一位，溫和一笑：“多謝鳳老爺子了，我兄弟二人，今日倒是要大飽眼福了。”

雖然有些看不上鳳家人的做派，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鳳家如今仍是第一家族，鳳家的藏書樓在整個京城更是數一數二的。

只因為鳳家祖上出過一位高人，高人餘威就庇佑了鳳家數百年，甚至在之前的動亂中都不曾讓鳳家損失太重，這樣的底蘊，自然也就讓鳳家有資格在收藏上傲視群雄了。

不過，如今的鳳家也如很多大家族一樣，開始由盛轉衰了。

如今皇權穩固，各大家族都要聽從皇命，為了後代著想，鳳家不得不摒棄最初的清高，也開始討好起了皇室。

這次來的兩個青年，就是當今的七皇子跟八皇子，就因為他們忽然想要逛一逛鳳家的藏書樓，鳳家就只能摒除外人，恭迎二人的到來。

八皇子比七皇子只小一歲，卻跳脫許多。

他環顧四周，忽然感慨道：“早就聽說鳳家是第一世家，比皇家更有底蘊，如今看來，倒是傳言不虛，不說那藏書樓，就說這宅邸，就有著數百年的歷史吧？倒是比我們住的皇宮還要貴重幾分了。”

這話說的，挑釁意味十足。

在場的不少鳳家人連同奴僕，都表情微變。

鳳老爺子卻捋著鬍鬚，彷彿沒聽出對方的嘲諷，呵呵笑道：“八殿下謬讚了，鳳家如今也不過是吃老本而已，算不得什麼，論起這天下最有底蘊最貴重的，誰人不說是皇家呢？螢火之亮，焉敢與明月爭輝？”

這老狐狸。

八皇子心裡冷哼一聲，卻不好再懟對方了。

畢竟人家拿笑臉來接他的冷語，若是再說什麼，反倒顯得自己心胸狹窄、仗勢欺人了。

但一想到自己聽說過的父皇剛登基時被眾世家刁難的事，八皇子就心裡憋著一股火想要發洩出來。

“八弟。”七皇子忽然看向他，淡淡地叫了一聲。

這一眼，便是警告。

八皇子只能恨恨地將火氣壓下去，面上露出一絲笑容來：“鳳老爺子說的是！”

就在眾人準備繼續往前走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叫罵聲。

陪著兩位皇子的鳳家幾房的當家人都臉色難看下來，不管鬧事的是哪一房的，趕在這種節骨眼鬧出事來，都是丟臉至極！

“去看看，那邊是個什麼情況。”鳳老爺子眉頭都不皺一下，淡淡地說道。

一旁的老管家立刻應聲，就要過去。

八皇子有些幸災樂禍地朝著那個方向看去，正要喊住老管家，卻再次被自己的七哥一眼瞪了回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方向忽然跑來幾個人，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個身材消瘦的女子，頭髮蓬亂，行若鬼魅。

在此女身後，緊追著幾人，最前面的那個，手裡持著鞭子，正那聲音尖銳地喊道：“鳳天歌，你個賤人，給我站住！”

“哦？”八皇子這下可是真忍不住了，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看向面色不變的鳳老爺子。

“鳳天歌？被追殺的這名女子，竟然是鳳家的小姐嗎？這是鬧的哪一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