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夜色掩映,比白天要好突圍的多。
頭曼的大營中燈火通明,他大睜著雙眼,隨時準備應對秦軍突襲。
一夜過去了,秦軍毫無動作。
一宿沒睡的頭曼頂著兩眼紅血絲,看著遠處好似沒事人一般的秦軍。
秦軍的最外圍都是披著甲的戰馬,將裡面擋的是嚴嚴實實,根本看不著情況。
僅有的幾個值守秦軍也是全副武裝,但老遠看上去就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也看不到神態動作如何。
“單于,昨晚摸到秦軍三百步以內的人都死了!”
侍衛來報。
昨晚趁著黑夜,頭曼要人去打探秦軍實際情況。
“怎麼死的?”
“應該是弩箭……”
頭曼眯起雙眸。
“什麼叫應該?”
侍衛低著頭不敢看,咬著牙道:
“沒有搶回一具屍身!”
沒有搶回一具屍身,就意味著驗不了傷。
驗不了傷,自然就不知道因為什麼而受傷。
“斬了!”
頭曼怒氣勃發,在侍衛慘敗的渴求赦免的目光下,看著那道黑線,滿頭黑線。
這支秦軍,到底是怎麼儲存的戰鬥力?殺馬?還是把僅剩的口糧集中分配給了弩兵?
披甲戰馬後,劉邦手裡拿著望遠鏡,在空隙注視著遠處的匈奴兵。
在他身旁,是面色複雜的匈奴王子,冒頓。
“你們匈奴打仗,嗯,挺有想法的。”
摘下望遠鏡的劉邦故作正經,沒堅持一會就嘴角上翹,急忙轉過身。
行軍這十多日他和冒頓關係處的不錯,不好笑出聲來。
他搞不懂,這就是以前趙國沒有出現李牧之前,只能防範不能進攻的匈奴?這有什麼可防的啊?太蠢了罷?
十多萬大軍分散開圍上來有個屁用,隨便找個方向,一次衝鋒不就破開了?這些匈奴還想著以人身馬身擋鐵甲?簡直是笑話!
冒頓低下頭,心情很複雜。
被當做下任單于培養的他,很清楚匈奴的戰法,也能理解阿父的選擇。
阿父一定以為這支秦軍缺少糧食,沒有了戰鬥力。
一支缺糧的軍隊,不發生營嘯,自相殘殺就是紀律嚴明,哪裡還有突圍的戰鬥力?
貿然進攻,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圍而不打,才是上上之選。
但這一切都建立在缺糧的狀況下。
跟隨饕餮軍行了十一日的冒頓很清楚,這支軍隊一直沒有缺少過糧食,到現在為止戰鬥力沒有一點減弱。
饕餮軍是沒有二十萬步兵運送糧草輜重,出行前只帶了三天的口糧,但架不住那些中小匈奴部落提供自助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