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子房不會為這蠢豕帶偏,行便放心了,觀星去也!”
甘行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得異常乾脆。
但其拉開雙門,關閉門扉之時,就如同來時那樣仔細,避免冷風灌入引得張良咳嗽。
“唉,橫也走罷。”
田橫扶膝,欲要起身離去。
張良輕輕按住其肩膀,力度不大,卻要田橫動作為之一緩,疑惑道:
“還有事?”
“是田兄還有未完的事。”
張良起身,禦寒的披風掉落,他卻不望一眼。
“我與田橫兄,見田儋,田榮二位兄長。”
“這……”
田橫不解,你方才還說甘行那小子說的對,現在怎麼又要隨我去勸兄長了?
“秦王到底出沒出事,這件事重要,而又不重要。要天下知道秦王出了事,這件事很重要。秦滅六國,逐個擊破,只要六國聯合,暴秦能算什麼呢?我們滿天下宣揚秦王已死,要六國遺貴重拾抗秦信心,聯合起來反抗暴秦。秦王出事薨了還好,若是假意為之,便要他真薨過去!”
再過十年,天下人盡以秦人自稱,那時便是秦王真死,也反不得了。
良知道這是秦王埋下的陷阱,可良不得不踩,這是韓國最後的機會。
呵,好好一盤穩贏的棋,非要行險以提前結束對弈。那就且看是棋盤上再無白子,還是你黑子被屠大龍!
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田橫小雞啄米似點頭,彎腰去撿張良掉落在地的披風。
“是極是極!就是此理!子房之言,要橫茅塞頓開!來來來套上披風,外面寒涼,再引得你咳嗽加重。”
張良攔住田橫,原本蒼白的臉色肉眼可見得多了幾分血色,氣色好上不少。
“多謝田兄好意,良不會再咳了。”
中原,因為始皇帝假死,風起雲湧,沉寂潛伏的各方勢力盡皆動了起來,戰鼓聲已然敲響。
而被始皇帝指定的秦二世,嬴成蟜,也在大漠的高闕城敲響了戰鼓。
咚~!
咚~!
咚~!
沉悶的鼓聲如同擊打在每個人的心中!
場中的饕餮軍已從最初的五萬,變成了十萬!
嬴成蟜手中持有雙錘,親自擂鼓的他,穿著那一身極其招搖的銀甲。
望著下面知悉要打仗,而踴躍報名參戰的五萬匈奴軍,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
這次饕餮軍出兵的名義是:
清單于側!誅閼氏妖姬!請立冒頓王子為左屠耆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