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站在一旁的桑月突兀開口說道:“你是不給他喝了茶水?”
柳若雙一愣,旋即點頭說道:“他當時咳嗽的厲害,我便灌茶水給他喝”。
桑月面色有些尷尬,跟著道:“那茶水被人下了藥,我之前也曾誤飲,都是幽姐替我解得……毒”。
“啊……原來是你給荊葉下的藥”,火雲麒麟冷不丁一句話,意有所指,你給我們荊葉下藥,害得他獸性大發,現在姑蘇老頭兒反而要拿荊葉開刀,這是什麼道理。
柳若雙一聽由不得一愣,跟著哭聲道:“我怎麼知道那裡面有那種藥……”
說著頓時一陣委屈,哭的愈發傷心,姑蘇先生卻不管這些,冷哼一聲,對著柳若雙道:“小姐,我們走”。
說著便拉起柳若雙背在身上,向著門外走去,眾人看這凶神惡煞要走,趕忙讓出路來,唯獨趴在背上的柳若雙,眼神依舊戀戀不捨,回過頭向著被和尚和蕭霖扶著昏睡過去的荊葉望去,她或許不知道,今日沒把荊葉睡了,是她後來最後悔的一件事。
柳若雙和姑蘇先生一走,荊葉又被抬到了床上,莊幻蝶略同醫術,對著荊葉一陣勘察,發現荊葉身體無礙,只是用力過度,當即對著眾人說了,大家才徹底鬆了口氣。
火雲麒麟在一旁咬牙切齒,憤憤說道:“給我查出這春藥的來源,是誰幹的,看我不將這孫子剝皮抽筋!”
無戒站在一旁,疑惑的望向莊幻蝶,細聲問道:“那春藥的毒解了沒,若是沒有,貧僧的大金剛法力可以逼毒?”
莊幻蝶面紅耳赤,不知如何作答,這突兀冒出的和尚腦袋,讓桑月不禁想起叮噹小和尚來,原來佛國的大金剛法力真的可以驅散毒藥,那小叮噹當時對自己所為,倒也在情理之中。
過了半晌,莊幻蝶才道:“我也不知,世子殿下體內平復如初,但又異常模糊,以我的實力暫時無法做到內視”。
無戒和尚也不管這些,便道:“保險起見,我還是為他灌入大金剛法力才好”。
說著便到了床前,右手並指,捻一抹佛光,就對著荊葉眉心天樞穴竅壓去,熟料,便在這一剎那,荊葉眉心突兀蕩起一抹紅光,猛地將無戒和尚佛手震的飛起。
剎那,無戒和尚臉色煞白,驚叫道:“荊葉身體裡藏了一股妖氣,煞是厲害,貧僧奈何不得”。
眾人聽著一驚,面面相覷,桑月便道:“先前他被幽姐重傷,無奈之下,幽姐便用我妖族至寶千幻雲煙珠滋養他的身體,如今寶珠還在他身體之中,想來是千幻雲煙珠所致”。
無戒和尚面有不解,方才那暴戾的妖氣分明在撕扯吸收自己的大金剛法力,一夕之間,幾乎將自己大金剛法力收去了三分之一,若非自己及時罷手,說不得要受傷,而這妖力絕非法寶威能,實是荊葉體內運轉的某種妖族法訣所致。
不過荊葉身上秘辛頗多,無戒也沒有名言,只是默然的點了點頭。
便在這時,躺在床上的荊葉突兀仰起身子劇烈的咳嗽起來,跟著倏然間睜開眼睛,發現周圍人影綽綽,一雙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向著荊葉看來。
蕭祺一陣驚喜,叫道:“荊葉哥哥醒了!”
站在一旁的柳三郎卻是面色尷尬,不知是憂是喜,畢竟自己的妹妹可差點叫荊葉給禍害了,玄龍蹲在一旁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直接指著荊葉破口大罵:“你這畜生,還有臉醒來,人家那麼天色國色的一花姑娘,差點叫你給禍害了”。
玄龍這樣一叫,眾人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一個訕訕笑了起來,荊葉初醒過來,還有些頭暈目眩,一掃四周見眾人都意味深長的望著自己,加上玄龍一句話,再看四周,哪裡還有柳若雙的身影。
一剎那,便記起了先前發生的事情,頓時臉色一紅都竄到耳根子了,想起之前對柳若雙種種,一時滿目羞愧,無地自容,恨不得再昏睡過去。
荊葉一翻白眼,火雲麒麟叫道:“醒了就別裝了,你小子好端端的招惹那丫頭作甚”。
荊葉心說,我哪有招惹她,分明是她自己爬上我的床,可現在百口莫辯,大家都知道他對柳若雙做了什麼,這回算是栽了!
荊葉望著眾人,心中一陣悲鳴,正發愁沒個人替自己擋一擋,門外便傳來荊十三的聲音,“荊葉兒,現在可好些了?”
說話間,荊十三和姬靈兒一道進來,一對璧人入室,本該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現在卻沒有人願意管他,大家沉默不語,荊十三發覺墓室中的氣氛有幾分古怪,心裡一陣嘀咕。
桑月心裡氣急春藥的事情,荊葉也是受害人之一,這活死人墓現在又是他這假陰陽老祖的地盤,說不定知道內情,急忙問道:“你可知那茶壺中的下流毒藥到底是從哪裡來的?讓我查出來,叫他不得好死!”
一句話,荊十三彷彿觸電了一般,僵在原地,再看床上坐起的荊葉,那眼神叫一個激烈,使勁的擠眉弄眼。
恰好,荊葉在聽了這話後,目光落在荊十三身上一閃而逝,不用說,這定然是自己煉製的幽谷百合散和禁體藥物,被荊十三拿來禍害姬靈兒用的。
再看今日的情景,若是說出是荊十三所為,荊十三還不得給眾人活殺了,再者,姬靈兒就在眼前,此事曝光,荊十三的大計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荊葉心裡一聲長嘆,罷了,誰讓我做了這等齷齪事情,背鍋背到底,跟著低下頭對桑月輕聲說道:“是我下的幽谷百合散”。